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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伊西斯家的飯’準時開播。

但背景並不是他們熟悉的群星飯堂,而是換成了個精緻的小廚房,寬闊的西廚島臺配上純白的大理石飾面,雄蟲繫著棕熊小圍裙,悠哉遊哉的哼著歌。

伊西斯不在,楚修的速度快了幾倍不止,切菜下鍋一氣呵成,菜刀嗒嗒嗒的碾過砧板,把眾人看得心驚肉跳。

“救命,為什麼楚修閣下一隻雄蟲用刀這麼熟練啊,比我還熟練啊!”

“……我好怕閣下切到自己。”

楚修心情好,做菜也隨意許多,明火往上一爆,素菜斷生,再澆上耗油,口味清淡營養均衡,他翻鍋的動作隨意瀟灑,一看就是個中好手。

一開始的彈幕都在誇讚他的廚藝,但隨著楚修炒到後來,另外一種彈幕佔據了主流。

“真奇怪,為什麼閣下做的這麼好啊?他在楚家是不是遭受了虐待?”

“楚滇不會不給閣下吃飯吧?”

“有可能,畢竟閣下之前被誤判為f,聽說閣下之前一直不討家人喜歡。”

楚修都快把楚滇一家人給忘了,他現在春風得意,心心念唸的伊西斯就躺在他的床上,半個小時前就在他的懷裡,以至於楚修滿腦子都是自家老婆,根本想不起來他還有個便宜的爹在醫院吊水。

他不知道彈幕已經刷了一片的‘心疼’,按部就班的做好了今天的菜,將盤子放在四四的腦門上,讓他託著運進臥室。

伊西斯的倦怠期比楚修想的還要劇烈。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一直昏昏沉沉的,維持了二十幾年的生物鐘徹底失去了作用,到楚修下來做飯為止,他都沒有醒。

楚修爬上樓,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音,他不知道睡這麼久是不是正常的,但一直不吃飯肯定是不行的,於是炒了兩個青素的菜,配了一碗粥,輕手輕腳的拉開門。

伊西斯醒了。

他靠坐在床上,沒帶眼鏡,視線空茫的注視著門的方向,看見楚修,他的唇角綻放了一個很輕很輕的笑意。

楚修將飯食放到桌面:“什麼時候醒的。”

伊西斯拿起筷子,輕聲道:“你走的時候。”

他答的很快,而且十分的坦誠,楚修頗為意外的看著他,伊西斯的情緒向來是內斂含蓄的,很少有這樣外露的時候。

伊西斯在楚修的注視裡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下意識一推鏡架,而後發現眼鏡並沒有架在鼻樑上,便只是笑笑:“抱歉……”

伊西斯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要抱歉,只是楚修用那種灼灼的目光看著他,他就控制不住撇開臉,然後專注眼前的湯。

楚修是根據那個倦怠期的帖子配的食譜,講究一個溫和滋補,伊西斯的胃倦倦的難受,卻被這碗湯膳很好的安撫了,米粒軟爛蓮子清苦,一看雄蟲就是用了心的。

兩人用完餐飯,楚修叫四四來收拾,問伊西斯:“你還想睡覺嗎?”

伊西斯點頭。

於是他又躺回了溫暖的床上,雄蟲替他掖好被子,空調的調到了最合適的溫度,空氣中還有昨晚來不及消散的橙花香氣。

楚修憂慮的看著他:“你的臉色好差,很難受嗎?”

伊西斯先是搖搖頭,頓了片刻,又點點頭。

他是有點難受,但並非難以忍受。

很多雌蟲都說,第一晚並不是最難熬的,後面的倦怠期才是。

這個時候,激素水平急速變化,長久暴動的精神海第一次得到梳理,雌蟲會從骨子裡感到睏倦,他們比以往更脆弱,更怕疼,更需要休息,但雄蟲往往不會憐憫他們,倦怠期的時候,他們依舊需要解決繁雜的家務,應對雄蟲的種種刁難,甚至面臨懲戒,無數的雌蟲在他們最難受的時期幾宿幾宿的不能睡覺,跪在花園,地下室,或者人來人往的大門外。

伊西斯也覺得很難受,他精神睏倦,身上的每一處肌肉都痠軟發疼,但是沒有人叫他去跪花園或者地下室,他被軟軟的被子完全包裹著,楚修的資訊素簇擁著他,雄蟲為他準備了飯菜,端來了水,幫他掖好被子,然後面帶擔憂,輕聲細語的問他難不難受。

楚修探了探他的額頭:“你有輕微的發燒,但是從我對倦怠期的瞭解來看,應該是正常的現象。”

雄蟲還為他去查了倦怠期的資料。

伊西斯懶洋洋的躺著,有種久違的安心,像在沙灘上曬太陽,他什麼都不想去想了,無論等級,地位,還是其他的什麼,他只想要睡在這裡,注視著他的雄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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