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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虹:“我此番前來並未帶什麼旨意,僅僅是受六殿下之託來醫治林大人罷了。不過,不知方不方便和我說一說鹽商的事情,我還是很好奇。”
能不好奇嗎。販賣私鹽這事兒自古就有,因為利潤太大了!大的可怕。
現如今大明朝國庫一年的收入是一億一千萬兩白銀左右。聽著很多是吧?可五年前國庫的收入是一億八千七百萬兩白銀!
正常來說,隨著一個國家的發展,國庫收入應該是正面增長的,不會出現大幅度倒退的情況。
如今大明朝國庫收入出現倒退,在薛虹看來無非三點原因。
第一:土地兼併,士家高官兼併土地,他們是不用納稅的,也就是說,他們手裡的土地越多,國家的稅收就會越少!
第二:天災越發頻繁了!光是河西三年內,大旱兩次,蝗災一次。知道皇帝過年的有啥心願嗎?就是自己年末,一覺醒來看不見河西的受災摺子就行了。
年年受災,根本就沒有糧食,還拿什麼納稅!
第三:就是私鹽問題了。鹽作為必需品,消耗是極大的,根據現有的鹽價,一斤鹽可以換一百斤糧食,價值一兩銀子!
而鹽作為國家主要收入之一,每年至少有近三千萬兩銀子的收入。一點也不誇張。
要知道,鹽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都是由國家官營的。
林如海揉了揉眉心,片刻後伸出了三根手指:“現在……江南鹽稅收入每年是……三百萬兩白銀。”
薛虹直呼好傢伙,這哪是貪汙啊!這是要皇帝的命啊!三千萬兩硬生生給人家幹成了三百萬兩!!
三百萬兩多嗎?多!很多!哪怕是在京城一千兩的銀子也可以買下一套精緻帶有花園的大宅子了!
但三百萬兩看要和誰比,這個數量拿到國庫就不值一提了。
現在皇帝想錢都快要想瘋了,九邊糧餉、全國範圍賑災、年節大臣賞賜、俸祿、再加上皇室開銷,尤其是太上皇,又修花園又是過壽的,那是相當廢銀子。
說句不誇張的話,皇帝內帑能填的都填補國庫了,現在皇帝內帑幾乎能跑馬!
宮裡更是除了必要的活動能免就免。但錢不是省出來了,尤其對於國家這個體量來說。
而且最近北方蒙古、韃靼、瓦剌、後金有點狼狽為奸的意思了已經。一旦開戰,軍隊這個國家戰爭機器的消耗,那是一座座金山銀山往裡填!
在這種情況下,江南這些鹽商非但不收斂,還變本加厲,要不是江南勢力錯綜複雜,皇帝估計直接揮兵南下抄家了都,我還和你磨磨唧唧的找證據?
要知道,明朝現在的人口將近一億五千萬!有一億兩千萬人是在南方!國家的稅收、國家的錢袋子大頭可都指著南方呢!
你鹽商在皇帝大動脈附近跳,人家能放過你?
薛虹看向林如海,試探的問道:“這些人哪來的勇氣?不但光明正大和朝廷打擂臺,還敢對官員投毒。還是說……”
林如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沒有回答。
薛虹明白了,這絕對是有人撐腰或者說南邊這些鹽商想當從龍之臣!他們的主子就是皇帝的某個皇子!
得了,那還用想嗎?鹽商頭領是甄家,甄家還把持著江南織造廠,這麼多年來恐怕比國庫都要肥碩!
而甄家出了一個太妃,老太妃是已故的老義忠親王的生母。同時甄家在隆慶帝后宮還有一個貴妃,這位貴妃還是二皇子的生母,那這些鹽商會追隨誰還用猜嗎?
薛虹念及此處,也不再多問什麼。隨口與林如海與張百戶又聊了幾句,隨後便在丫鬟的帶領下回到客房休息。
畢竟薛虹只是受朱梣之託來救人的,更多的事薛虹自己也不清楚,所以能少摻和就少摻和。畢竟,有些問題不是個人的武力或者聰明就能解決的。
……
與此同時,江面上,一艘豪華的樓船自北而下,直奔揚州。
船上不是別人,正是自賈府回揚州的林黛玉和同行幫忙的賈璉。
樓船內,林黛玉心神不寧,怏怏的靠在窗邊,看著過往的江水,又想起自己病重的父親,一時間悲從中來,落起淚來。
一旁的紫鵑端著一碗湯藥快步走了進來,看見林黛玉落淚,連忙將藥放下,上前安慰。
“小姐,您的身子本來就弱,這又是在水上,難免有所不適,您若是再因傷心難過生病了,林大人知道了該有多痛心啊!”
林黛玉哭的梨花帶雨,不過一會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