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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那位!他還沒睡!”
“嗯?”
於此同時,樓上的林覺也一愣。
下意識的心也一緊。
可他還沒來得及將眼睛閉上,就見月光下的木地板上驟然多出了兩顆腦袋,兩顆腦袋逐漸上升,下面連著身子,兩個人竟從木板上飄了出來。
“……”
林覺不由睜大了眼睛。
如果不算橫村汪家祠堂那位的話,這是他第二次見到妖鬼真身。
這種出場方式還真是……
“看吧!”
其中一位看著林覺,轉頭對身邊人笑道:“我就說這位沒有睡吧?”
語氣頗為跳躍,大抵是那位姓蘇的。
另一位沒有回他,而是朝著林覺行禮,語氣頗為客氣:“是我二人說話聲音大了,不小心打攪了小郎君清夢,還請恕罪。”
“莫兄說得對。不過也是他修生養氣,有所修行,所以聽我們聲音才格外真切。而且他恐怕早就醒了,卻裝作睡著,默不作聲。”那位說著,轉頭帶著幾分笑意看向林覺,“小郎君此行非是君子所為啊。”
林覺面對他們說話,實在是有些不知所措,腦中也有許多念頭。
他們怎麼知道自己沒睡的?
又是怎麼看出自己修習過養氣法的?
如是想著,卻也坐了起來。
朝著兩人回禮,言語同樣客氣,卻也不曾顯得卑微懼怕,只是解釋道:“在下姓林名覺,行經此處夜宿於此,不慎與二位相遇,任何人遇到這種事情都會忐忑疑惑的,因此醒而不語、以觀後續,才是正常人所為。”
“小郎君客氣了。在下莫來風。”
“蘇曉金。”
兩人聽他報了名號,也都毫不猶豫,立馬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這在這年頭,算是個禮節。
“小郎君不必理他,此地是寺院的閣樓,本不屬於我們,應是我們打攪了小郎君休息才是。”那名叫莫來風的妖鬼拱手說道。
“好一個醒而不語,以觀後續!”那名叫蘇曉金的妖鬼笑著看他,“你的鎮定從容,不像是會懼怕妖鬼的啊?”
“二位知禮儀,懂詩書,便沒什麼可怕的了。”林覺說著頓了一下,“在下只想睡覺,無意打擾二位雅興,不如一樓上下暫且平分,二位繼續在樓下談論詩詞,我則繼續在樓上休息,如何?”
“你是讀書人?”
“讀過幾天書。”
“既也是文人,且已醒了,為何執著於一夜清夢?何不一同聊天玩耍?死後自有無盡的長眠。”姓蘇的鬼說道。
“在下實在困了。”
“何必拘束呢?”
這兩隻妖鬼如何也不肯讓他睡。
林覺一時拿不準他們的道行,加之對方並不威脅,也不露兇相,只是笑著邀請,頗有些好意,便實在是拗不過。
轉念一想,自己出門本是為了尋仙,若是連如此性子的妖鬼也不敢與之交談,又如何去尋仙呢?
林覺如是想著,便也穿上了鞋子。
“林兄此前聽見我們的詩了?”
“聽見了。”
“林兄覺得如何?”
“還算、還算不錯。”
“僅是不錯?”
“也算……好詩了。”
“林兄覺得,比前朝張劉如何?”
“……”
“嗯?”
“……”
“林兄為何不語?”
“比張劉……”
林覺試著開口,卻實在說不出來。
張劉二位是這個世界前朝最為出名的詩人,大抵等同於他記憶中的唐朝李杜,也有類似詩聖詩仙的稱呼。林覺不太記得他們的什麼詩,不過也說不出這二位能與他們相比的話來。
既然不願說謊,索性乾脆拱手低頭:“在下學識尚淺,不敢胡言。”
“你這小子!竟連幾句恭維的話也不會說嗎?”
這兩位看起來都是三十多歲的樣子,傳說不假的話,起碼死的時候應該就這年紀了,面對看起來十幾歲的林覺,也是帶了些兄長的姿態:
“須知啊!要想當文人、與文人廝混,最先要學的,不是寫詩練字,不是做學問,是互相吹捧啊!哪裡的文人圈子不互相吹捧呢?”
“在下實在不懂詩詞,也不算文人。”
“不懂詩詞,又如何知曉我們就不如那張劉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