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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想念父親,便帶女兒來了。”
大人?
蘭青之的目光閃了閃。
能替她脫罪籍、並能出入宗罪寺的,想來必定是某位高官。一時間,蘭青之又喜又憂、百感交集。
歡喜的是有人將自家女兒從駐谷關救了回來,並且洗脫了她的罪奴之籍。憂慮的是,蕖兒若是真跟了這位位高權重的大人,以她如今的身份,想來連做一名妾室,都算是高攀。
身為妾室,低人一等,這輩子都要看主母的臉色。
況且,那還是他蘭青之的女兒……
回想起小時候蕖兒的冰雪聰明、乖巧可人,再眼看著這樣一副昳麗出眾的好皮囊,蘭青之心底一陣嘆惋。
況且,那還是他蘭青之的女兒……
回想起小時候蕖兒的冰雪聰明、乖巧可人,再眼看著這樣一副昳麗出眾的好皮囊,蘭青之心底一陣嘆惋。
“是爹爹害了你,你本該……”
說著說著,他的聲音與目光皆黯淡下去。
聞言,蘭芙蕖十分不忍,打斷道:“爹爹,蕖兒如今過得很好。那名大人也十分珍重蕖兒,不光替我脫了罪籍,還將姨娘與二姐都接入了京城,如今正在府上住著,爹爹不用擔心。”
蘭芙蕖尚不敢同父親說,那名位高權重的大人,就是當年青衣巷裡,時常逃課惹他生氣的沈驚遊。
一提到安氏與蘭清荷,蘭青之眼中淚光更甚。
想當初,也是和
和美美、其樂融融的一家人。
雖說那時候,他很是偏心,常常會忽略安氏與自己的三女兒,還經常會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去責罰她們。想到這裡,蘭青之的目光軟了軟,他呼吸不甚穩,花白的鬍子顫抖著,握住身前少女的手。
父親的手很粗糙,儼然不似當年。
這雙手,曾也是拿慣了毛筆與教尺,如今竟變得這般粗糙不堪……
月色寂寥,靜默流淌的,是二人無言的心事。蘭芙蕖站在父親身前,感覺他的背完全佝僂了下去。不過四年半的光影,父親像是完全變了個人一般。他老了,老得很快,脾氣似乎也沒有當年那麼倔了。她還記得當初爹爹的脾氣很不好,經常責罰她,跪學堂、跪書房、跪院子裡……
那時候她很怕爹爹,甚至不太敢與他大聲說話。
而現在。
蘭芙蕖看著眼前這副蒼老的面龐。
父親已經責罰不動她了。
他的脾氣變得溫和上許多,望向她時,目光甚至有幾分怯生生的。她隱約覺得,父親的眼神裡多了幾分討好,他害怕她會走,害怕她會嫌棄他、丟下他,更怕……與她再度分別。
蘭芙蕖理了下裙襬,與父親一同坐在草蒲之上。
蘭青之想要攔。
“莫坐,蕖兒,髒……”
不等這個“髒”字吐出來,她已經坐了下去。
兩個人就這般坐在冰冷冷的牆邊,她與沈蹊來得匆忙,並未準備什麼飯菜,將才乘著馬車過來時,路過一家包子鋪。蘭芙蕖便讓沈蹊下車,替父親買了幾個熱騰騰的包子和一碗素粥。
湯粥尚有餘溫。
她將包子、素粥於簡陋的桌子上擺開,包子是豬肉餡的,素粥里加了些糖,都是爹爹的口味。
聞見香氣,蘭青之貪婪地嗅了幾口,緊接著他又伸出髒兮兮的手,來招呼她一起吃。
“我吃過了,爹爹,您吃。”
他像是許久未吃過一頓飽餐。
蘭芙蕖從袖中取出方帕,替父親將手指一根根仔細地擦拭乾淨。父親也很聽話,在一旁安靜地等著。他吃得很大口,吃包子時一下噎著了。他又慌忙端著碗喝了口熱粥,用手撫平胸口後,父親那張蒼老的臉上露出幾分窘迫。
他很不好意思地朝蘭芙蕖笑了笑。
蘭芙蕖別開臉去,眼淚止不住地落下來。
她的臉正對著敞開的窗牖,窗戶設得很高,月光恰好落在她的臉龐上。往日裡溫柔的月色,如今竟變得刺眼。
刺得她眼睛生疼。
吃完後,父親露出一個很滿足的微笑。
“對了蕖兒,你兄長呢?”
方才只聽她提了安氏與二丫頭,並未聽到蘭旭。
對於這個養子,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他還是很在乎。
蘭芙蕖微垂下眼睫。
方才路上來時,她便在想,若是父親問到兄長,她該如何回答?是要如實告訴父親,您最引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