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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了。”
房門被人牢牢關上,蘭芙蕖被人按在地上,膝蓋處又重重一磕,疼得她直不起腰來。
她緊蹙著眉心,手掌撐著地面,抬起一張清麗的臉。
額上隱隱有細汗,一雙軟眸烏黑,眼底似有倔強的光。
左右侍女遲遲不敢上前。
見狀,孫氏怒喝一聲:“怎麼,都等著我動手麼?她不過是一個罪奴罷了,你們當真以為能夠仗著有幾分姿色,日後欺壓到本夫人頭上來。瞧你們一個個窩窩囊囊的樣子,平日裡真是白養著你們了!”
言罷,女子轉過頭,朝心腹道:“靜影,你去。”
一名看上去較為幹練的婢女取了針,面無表情地上前。
對方手勁極大,蘭芙蕖被婢女押著,渾身使不上力氣。就在靜影欲解開她衣釦的前一瞬,房門突然被人從外大力推開。
一道寒風湧入,孫氏看著來者,微驚:
“三爺?!”
柳玄霜似乎是從正院匆匆趕過來的,衣肩上沾了幾片雪,眸光烏沉,瞟了跪在地上的蘭芙蕖一眼。
她衣著單薄,孱弱地跪在地上,讓人看得又生起幾分憐愛。
柳玄霜冷聲:“夫人這是在做什麼?”
孫氏不慌不忙:“三爺,妾身在教訓奴婢。”
“奴婢,”男人哼了一聲,“誰說她是柳府的奴婢了?”
身側落下一陣風,柳玄霜當著眾人的面,朝她伸出手。
少女跪在地上,唇色因疼痛而發白。還未回過神,對方已解下氅衣,披在她的身上。
站起來時,她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男人氅衣上燻了暖香,蘭芙蕖被這縷暖融融的香氣包裹著,卻感受不到絲毫的溫暖。她抿了抿唇,無聲跟在柳玄霜身後。對方撐起一把骨傘,遮住了她頭頂的簌簌飛雪。
“怎麼穿得這般少。”
柳玄霜問她,“不怕受凍麼?”
蘭芙蕖垂下眼睫,輕聲:“多謝大人掛懷。”
她的聲音輕柔細軟,宛若潺潺的流水,聽得人心頭一陣安寧閒適。柳玄霜至今也不明白,該如何去拿捏眼前這名美人的心思。
她是罪臣之女,是這裡的罪奴。
卻又生了一副極烈的性子。
先前,他曾經三次想要了她。
柔弱無骨的美人,卻敢以死,向他明志。
直到她的生母染病,需要昂貴的藥材醫治。
這朵長在淤泥地裡的芙蕖花,終於彎下身形。
她跟著柳玄霜,穿過堆滿雪的前庭,來到正院。邁過門檻時,對方下意識看了眼她的腿。
語氣中,似有關切之意。
“跪了這麼久,膝蓋怎麼樣了?”
蘭芙蕖站在原地,低斂著雙目,沒有出聲。
“你把這個丫頭帶回去,讓她好生養著傷,她在這裡也吃了不少苦。”
話音剛落,春菱渾身是血,被人架了過來。
她身上傷口還未癒合,血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滴,蜿蜒在銀白的雪地上,好生滲人。
蘭芙蕖瞳仁顫了顫,指甲刺入掌心,強迫自己安穩下心神。
柳玄霜看著春菱,嘆息一聲,可這話語分明朝她問的:
“知道錯了麼?”
她嗅到一陣愈發濃烈的血腥氣,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
男人叫人取來兩張賣身契,呈在她面前。
一張是為妾,一張是為婢。
“你自己選,本官不強迫你。”
她的手被人死死抓住,往春菱帶血的傷口上狠狠一摁,大拇指上染了鮮紅之色,須臾,拓印在那張賣身契上。
“這一回,可是心甘情願?”
少女眉睫輕輕顫抖:
“心甘情願。”
柳玄霜滿意地笑了笑,叫人將賣身契收下。
又轉過頭,憐愛地摸了摸她的臉頰。
語重心長道:
“你要記住,在這駐谷關,只有本官才會護著你。本官也是唯一能夠保下你、保下你母親的人。”
蘭芙蕖閉上眼睛。
很久很久之前,依稀也有一個少年,溫柔地同她說:
小芙蕖,我要保護你一輩子。
……
柳玄霜今日似是格外開懷,特准了大夫前來為春菱治傷。
春菱軟趴趴地癱倒在床榻上,渾身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