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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走來的修羅。
冷風吹得他髮尾與衣襬共揚,他手握著尚方寶劍,用沾滿血的劍身,拍了
() 拍對方煞白的臉頰。
冰涼的刀身拍在柳氏面上,他瞳孔放大,佯作的鎮定也徹底潰敗,往日裡的風度蕩然無存。
他驚恐地,聽見沈蹊嗤道:
“你以為,我殺的朝廷命官還算少麼?區區一個使者校尉,也敢在我面前叫囂!我要殺你,你能如何?去幼帝那邊告發我,假公濟私,公報私仇?”
他冷笑著垂眼,用刀尖抵著男人的下頜,尖利的銳器在對方脖頸至下巴處劃出一道可怖的血印,柳玄霜跪在地上忍著痛,不得不揚臉來仰視他。
那刀口,一路從男人的喉結,延至他的下巴,血珠涔涔,直往地上淋。
“柳玄霜,你能奈我何?”
這一劍,直從柳玄霜的下頜,往眉間劃去!
對方捂著臉,痛苦地慘叫一聲。大片鮮血從他指間溢位,痛得他哎喲叫了好半天。
沈蹊轉過身,用長劍將窗戶上的“囍”字挑去。
庭院內的賓客聽見柳玄霜的哀嚎,又見窗牖上的花字被人揭走,心下明瞭——沈蹊這是要劫親。他不光要劫走柳家還未入門的小娘子,甚至還讓柳玄霜破了血。聽著聲音,柳大人定是傷得不輕。
真是……作孽啊。
眾人心中暗暗嘆息,卻又畏懼著沈蹊,不敢上前。
應槐守在門口,冷眼看著面色各異的賓客們。
忽然一陣喧天的鑼鼓聲,將原本寂靜的庭院重新渲染得熱鬧起來。一架花轎被抬著入了院門,不一會兒,又是另一架花轎……轎伕渾然不知閣中慘況,只顧著歡天喜地地將新娘子們送入新房中。
看到應槐時,三四間花轎已抬入了院門。
“大、大人……”
為首的轎伕終於察覺氣氛的不對勁。
應槐厲聲:“花轎別抬進門,就放院裡。”
沈蹊用帕子擦著劍身,走了出來。
當他目光落在花轎上時,眼底的寒意終於有了幾分鬆動。他走下臺階,呼吸微屏,伸手掀開轎簾……
映入眼簾的,卻是另一張陌生的臉。
春菱穿著大紅嫁衣,於花轎內瑟縮不止,看見面前之人,更是嚇得快要哭出來。
沈蹊攥著簾子的手一頓,一闔簾子,又快步走到第二間花轎前。
不是她。
第三間、第四間……
都不是她。
他的心兀地一沉,右眼皮也跟著跳了跳,直覺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呼吸遽然變得急促,沈蹊轉過頭,問轎伕:“蘭芙蕖呢?”
“蘭、蘭姑娘,”對方一臉茫然,“今日入門的姑娘裡,沒有蘭姑娘啊……”
此話方落。
閣樓裡突然傳來男子尖利的笑聲。
“沈驚遊,你就別再痴心妄想了。她早已不在柳府,被本官賣去了左青坊。人是下午綁過去的,此時怕是已經——哈哈哈……左青坊啊,裡面可都是貪官汙吏,一個個都如狼似虎、色迷心竅的。
你不是要查軍餉嗎,你要抓的人、要抄家的人都在裡面,沈蹊啊沈蹊,你不讓本官好過,本官也要看你求而不得,憾恨終生。就是可惜了那樣如花似玉的小娘子,想必她在裡頭,一定十分快活吧……”
左青坊。
駐谷關第一大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