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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
他脖頸通紅,快要不行了。
左右上前,又往他臉上貼了一張“七品官”。
沈蹊垂下眼,無情地看著對方痛苦的慘狀,手上的酒杯又被人緩緩斟滿。他不嗜酒,卻深知此時酒水能讓身前之人更加痛苦。男人腦海裡,浮現出左青坊的一幕幕。
左青坊裡,便是他,那張貪婪的、想要抱得美人歸的嘴臉,將蘭芙蕖的賣身契叫價到一千兩。
一想到這裡,他攥著酒杯的手緊了緊。見沈蹊沒有吩咐,下人手上動作也不停,再往那人臉上又加了一張桑皮紙。
沈蹊神色淡漠,將玉液緩緩倒下。
“招,還是不招?”
實際上,貼第四張紙時,對方已經沒有多少氣兒了。
應槐見狀,提醒道:“主子,還要繼續嗎?”
沈蹊慢條斯理:“他不是還沒招麼?”
“可……”
應槐有些不解。
按理來講,眼前這名陳家紈絝把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也都說了。他這張嘴,著實再吐不出什麼東西來。看著賬本,對方貪得也不算多,應是罪不至死。
卷宗呈上,最重也不過是流放。
應槐的眸光閃了閃,不甚明白主子的心思。
不過跟了沈蹊這麼多年,應槐也深知,主子平日裡溫和矜貴的模樣,是裝出來與人斡旋的。實際上的沈驚遊,甚是殘忍無情,手腕狠辣。
他便無表情地看著那紈絝七竅流血,最終嚥了氣。軟綿綿的身子被人抬下去,隨意地扔在院子邊。
蘭清荷見狀,險些驚叫出聲。
沈蹊拿帕子拭了拭手,漫不經心道:
“柳玄霜如何?”
應槐:“還活著,但也只剩下一張皮了。”
聞言,玄衣之人短促地冷笑了聲。
沈蹊記得,折返回駐谷關後,手下探子說,有人要扒他女人的皮。
他將手指一根根擦拭乾淨,並未吩咐如何處置柳玄霜,但應槐已然會意。烈日當頭,沈蹊眉睫下落下一片淡淡的影,他回屋,重新換了身乾淨的衣裳,朝院門外走去。
蘭清荷著急忙慌,煞白著臉躲閃至一邊。
只見他大步落拓,衣襬生風。
看著模樣,似乎是要去找人。
從牆邊站起來時,蘭清荷的腿是軟的。
她也曾在話本子裡見過這道名為“貼加官”的酷刑,直到如今親眼目睹,蘭清荷才知道,這道刑罰有多可怖、多殘忍。
她才知道,沈驚遊有多可怖,多殘忍。
少女面色又白了白,後背貼著牆,丟了魂似的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