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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晏將布條綁好,又拿起襪子給謝玉琰套上。
本來換藥是件很難熬的事,但是交給王晏,就變得很容易。
要不是傷口上傳來的絲絲涼意,她都會覺得已經完全癒合了。他手裡的布條,也越纏越好了,與第一次的混亂相比,越來越整齊、妥帖。
屋子裡靜謐無聲,直到她的雙腳重新落地,他才抬起頭:“請娘子結一下診費吧!”
四目相對之下,謝玉琰不由自主地彎起嘴角,然後也輕易地從他眼底捕捉到了笑意。之前的防備,在經歷了生死之後,發現全都可以卸下。
謝玉琰摸到腰間的玉佩,那還是王晏從小佩戴之物:“身無分文,就以此抵債。”藉著這個機會,剛好將玉還給他。
“怎麼沒給那些人?”王晏看著完好無損的羊脂玉,伸手接過來。
謝玉琰道:“自然是因為太過貴重,只怕弄丟了,無力賠償。”其實那一刻,她是不想被那些人碰觸,即便只是暫時的……
其實她都快忘記了,小時候沒見過王晏之前,她就看過王晏書寫的字帖和文章,很是喜歡他的字。
以至於她之後的字型與王晏也有些相像。
年少最純真之時,他就是她心中最厲害的神童。
“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來的道理,”王晏道,“更何況也是因為娘子,才能保它完好無損,以後這就是娘子之物了,任由娘子處置。”
王晏手指輕輕摩挲兩下,又將玉佩放回謝玉琰手中。
謝玉琰想要拒絕,卻聽王晏道:“朝廷賜下的魚符不好送人,王氏的名帖也不如這玉佩,娘子將它留下,將來或許有用處。”
讓他這麼一說,玉佩還真的成了她應得之物。
沒有給她再拒絕的機會,王晏轉開話題道:“陳榮要跟隨娘子了?”
他淨了手,端來泥爐開始給兩個人泡茶。那是冠縣知縣的茶葉,兩個人嘗過,很好喝。就藏在衙署二堂書架的小格子裡。在外忙得頭昏腦漲的縣尊大人,還不知曉自家珍藏的茶少了一半。
自家寶貝藏不好,就會被人覬覦。
謝玉琰道:“還有那些逃民。”
提及這個,謝玉琰剛好向王晏道:“他們販賣私鹽求活的事,還請王大人幫忙。”
隱瞞也不是不行,但不如趁著這次立功過了明路,換來赦免,以後就不必害怕有人舊事重提。
能少一個把柄,自然要少一個。
王晏點頭:“我會向朝廷陳情,百姓不得已逃入山中,說到底都是因為貪官汙吏的逼迫。陳窯村的村民為了留下證據,被觀察使派兵追殺,為此丟了七條性命。又有鄭氏等人一路前去洺州求救,仔細說來,朝廷應該獎賞。”
這些百姓知曉他是官家派來的欽差,幫他脫離險境,陳述冤情,可見依舊信賴朝廷。這就是官家和朝廷文武想要聽到的。
反正已經找到了人承擔所有罪名,他們要做的就是彰顯皇恩浩蕩。
這件事辦好了,山中的百姓就能光明正大地走出來。
謝玉琰點頭,鄭氏帶著人到了洺州,立即跟著洺州兵馬回到冠縣,不顧洺州通判阻攔,前來衙署,見到她安然無恙,鄭氏也脫力暈厥過去,也是昏睡一夜才醒轉。若是她有個閃失,鄭氏只怕也難活下去。
謝玉琰又道:“明日我們應該就能離開縣衙了。”
謝玉琰話音落下,王晏與她對視。
“你猜……”
“你說……”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王晏停下讓謝玉琰先說。
“劉知府已經死了吧?”謝玉琰道。
王晏點點頭:“禁軍停在興仁府,就是給他的訊息。”
謝玉琰道:“不過,就是不知曉是官家自己的意思,還是有人暗中勸說。”
按理說。官家應該著人仔細審一審劉知府。
但有人從中一句話,就能讓官家打消了這個念頭。
王晏道:“官家曾想要拔擢劉知府去樞密院,卻被我父親等人阻撓。這次大名府出了事,若劉知府入京受審,官家面上難免難看。”
自己想要任用的人,卻成了叛軍,這是識人不清。
看似是官家的意思,更是有些人想要的結果。
一碗茶泡好,王晏端給謝玉琰:“還要繼續嗎?”他指的自然是官員勾結商賈走私貨物之事。
謝玉琰似是沒有回答王晏的話:“新窯口的瓷器才燒出來,總得賣去京中,折騰了這麼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