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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很久安撫李臨,直到他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一點,又給他倒了一杯溫水。
李臨端在手上,也不喝,盯著水面上因顫抖而不斷泛起的波紋。
宋錦溪盯著李臨,從他嶙峋的腳踝看到握著茶杯的細白手腕,最後視線停留在他因為低頭而露出的一節凸起的棘突上。那棘突孤獨地支稜在蒼白的面板下,彷彿隨時有可能刺破這副不堪重負的皮囊。
他想到,“他太瘦了。”
李臨醒來的時候是在自己床上,頭疼欲裂,眼球乾澀,彷彿能感覺到眼後相連的神經抽搐一般的疼痛,伴隨著噁心乏力,耳畔嗡嗡作響。
他艱難地坐起身,摁住額角,觸手一片滾燙,後知後覺,“我發燒了。”
仔細回想昨晚的事情,就像是有個錐子在顱內狠狠攪拌過一場,只剩下零星碎片的片段忽隱忽現。
他記得自己好像是在宋錦溪家又哭又叫,無休止地鬧騰、丟人現眼。宋錦溪一方面安撫他,另一邊還要給他找開鎖師傅,讓他不至於無家可歸。師傅那頭門還沒開,他這頭又轟轟烈烈燒上了。宋錦溪拖著他去了醫院,吊水掛瓶,跑前跑後,他還鬧上脾氣一定要回家,不樂意在醫院待著。
宋錦溪脾氣都給他磨沒了,好話說盡,連哄帶騙也沒用,只得帶著吊瓶藥水回家來,那邊又被醫生罵的狗血淋頭,說什麼家屬不上心。
李臨頓時覺得頭更疼了,這都是什麼事啊。
他下床來,腿就一軟,好在扶住了桌角,有種天旋地轉的眩暈感,事物在眼中扭曲變形。
他長吸一口氣,緩慢地往外移動,剛到客廳時,就聽見鑰匙開門的聲音。男人推門進來,穿著軟乎又暖和的白毛衣,露出一小塊鎖骨,修長的脖頸,乾淨利落的下頜線,漂亮的薄唇,頭髮軟軟地自然下垂遮住一點點的眉毛,抬眼看過來,“你怎麼——”
“你去哪了?”李臨幾乎崩潰。
“我?”他舉起手裡的袋子示意道,“我去買你喜歡的粥了。”
李臨鬆了一口氣,於是那靠著意志強撐著聚集起來的一點力氣也頓時消散了,軟軟地跌下去。男人快步上前接住了他。
“你答應過我不離開我!你答應了不出門的!”李臨聲嘶力竭地喊到,“說好了要一直在一起!你為什麼要走?”
“對不起,是我錯了,”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