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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一次與先前任何一次有什麼不同。
那段時間的父親暴躁易怒,連身邊的鶯鶯雀雀都哄不住人,突然被劈頭蓋臉一頓罵都是常有的事情,不少被收買的情人都對此頗有怨言。宋錦溪在首都多待了一段時間,和大哥準備圖窮匕見,真正掰倒父親。
只是意外來的更早些。
那天,父親失禁了。
發現這件事的情人差點被暴怒的父親毆打致死。無意識狀態下的排便讓父親難以接受,惡狠狠威脅女人不得說出去。還掛著青紫
淤青的女人轉頭就把他出賣給了兄弟倆,撈了一大筆錢,年邁到無法控制生理功能並且沒有上位可能性的父親,和虎視眈眈身強力壯的兒子,有什麼不好做出的選擇。
檢查結果下來時,兄弟倆也收到一份。果不其然,阿爾茲海默症。
酒色掏空了他的身體,而疾病帶走了他的靈魂。他很快就會忘記妻子兒女,甚至於他自己,連時間都對他再無概念。在這時才來到的報復又有什麼意義。
宋錦溪覺得空空蕩蕩的,長久的謀劃、等待蟄伏,卻讓疾病搶了先,只給他們留下一個連排便意識都失去的老人。
不過,從另一方面來講,對父親未免不是最殘忍的報應。在最後的清醒裡,無可挽回地眼睜睜看著自己滑落深淵。
他帶著傲慢的大男子主義高高在上一輩子,現在卻變成不得不兜著成人紙尿褲的“傻子”。沒有人關心他、掛念他、在意他,只有背後無數人等著瞧他的笑話。
兄弟倆為他準備的轟轟烈烈倒臺也毫無用武之地,草率輕易地把他請出了董事會。
輕飄飄的一紙證明拍在董事會的桌子上。
父親勃然大怒,斥責的話伴著怒火傾瀉而出,停下時雙手支撐著桌子,不住喘粗氣,抬眼發現全場悄然無聲,被他瞥見的人都默默低下了頭。
用手指勾過那份材料,宋錦溪和父親對視時,勾唇笑了一下。
父親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似的說,“錦溪,只要你願意我死後什麼不是你的……”
“父親,”宋錦溪打斷他,“你怎麼老想著用錢解決問題,不過沒關係,我們會為你留夠買褲子的錢。”
“孽障!”父親氣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