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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劉不住地偷偷嘆氣,又不問他什麼。小陳看得出來好奇,卻難得地剋制住了自己。只有遲鈍的樑子,哪壺不開提哪壺,問他,“為什麼網上都要這麼說你!你不是和那個宋錦溪是在談戀愛嗎?他人呢?”
李臨鋪著床,想了想輕描淡寫地說,“分了。”其實他也不確定這個說法準不準確了,謠言聽多了,他自己都開始懷疑是否真的有過那段過去。
他越來越不情願開啟手機,每天都有群無聊過頭的人給他傳送一些汙言穢語,而他打的電話永遠關機,發的訊息石沉大海,微信只有無數個鮮紅的感嘆號提示他已經被刪除好友。
但日子還是要照樣過。
天逐漸冷了,某日李臨下樓的時候發現已經飄了雪,在樹梢上薄薄覆蓋一小層,撥出的氣在空氣中凝結成小水霧。
是個漫長而寒冷的冬天。
作者有話說:
最後一段改了一下季節,不然奶奶的死亡時間上有點bug。
在冬末,大四下學期剛開學,李臨已經沒了課程,專心準備他的畢業論文,同時在學校所在地找了份實習的工作。
但在這個時候接到了大娘的電話,坐上回家的車時,還是茫茫然,像在一場太過漫長的夢境當中。
夢境的最後老人看著他,說他就像他的婊子娘一樣,說她看見了他與男人苟合,說她恨他。
李臨疲憊地彎下身子,不一樣的,奶奶。他無力地趴在她身旁,“我和媽媽不一樣,她不是婊子,她和我爸是相愛的,而且正兒八經過了明路,被大家祝福,擁有被法律保護著的婚姻。她是被愛著的,我爸愛著她,雖然不記得,但我也愛著她,在死前她也是幸福的。”
“我才是那個識人不清隨意交付了自己的婊子,奶奶。”
老人永遠地睡下去了,李臨把頭輕輕靠在她的手上,“從未被愛過。”
他一個人處理了後事,簡單地火化了老人,埋在一方小小的墓地裡,燒掉了老人的衣物用品。
回家後,四下觀察,空空蕩蕩的,他就像一個無根的浮萍從此獨自在這個世上漂泊。剛好收到小陳的電話,結結巴巴講不出個所以然,最後電話被老劉搶過去,直白明瞭地告訴他,偷住寢室的事情被隔壁舉報了,學校要求他早日搬離。
李臨沉默一會,應了聲,一個人坐在房子裡想了想,最後起身在網上找了個賣房中介,已經哪裡都不是家了,那在那裡又有什麼所謂?對他的專業而言,去往大城市才是更好的選擇,那就丟掉這一切不美好的回憶離開吧。
整理東西的時候,他在奶奶床底的一堆雜物裡翻出來一個老舊生鏽的糖果盒,卡得太死,一時半會打不開,最後一起丟進了行李裡,算是一點念想吧。
下決定還不算難,真正提著箱子從這個多年稱之為家的地方走出來,才後知後覺咂摸出一絲不捨。
在學校邊租了一個房子,他把寢室裡的東西又搬走,抱著被子等個人用品下樓的時候,走得磕磕絆絆,眼睛一晃,看見個身高腿長的男生站在寢室門口的樹下,定睛一看,是個從未見過的男生,也不知道是在等誰。
頭頂的樹梢悄然冒出了綠芽,嫩綠嫩綠的,在風中微微搖擺。
又是一年春天。
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李臨熬過了畢業,離開了學校,去了實習的公司正式開始上班。哪些閒言碎語彷彿都被甩在另一個世界之中,短暫地獲得了幾分安寧,一切都重新開始。
只不過宋錦溪帶來的影響卻難以消弭,李臨再難交朋友,他和身旁的人都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稍微靠近一點他都會容易想起曾被指指點點的過去,而渾身難受。
在某一天刷手機時,看到了某個國家的影片,李臨面色不變地點了叉,卻在深夜的夢裡再次面對。醒來後,窗外還是一片漆黑,他下床給自己到了一杯熱水,怪自己記憶太好,連那人去的國家學校都記得一清二楚,也怪夜色溫柔,讓他失去了理智,一時衝動便買了機票。
那是李臨第一次坐飛機,一個人坐了十多個小時的飛機去看一眼負心人生活的環境。飛機起飛時,他勸慰自己這一次便是最後了,回來以後所有的過往就算是翻篇了,自此開始他自己的生活。
李臨用著自己被嘲笑過的口音外語,磕磕巴巴和人溝通,一個人在機場尋找路線,他甚至沒考慮到電壓差別,沒有買一個轉換器。
不管怎麼說,最終他還是到達了那個學校,他曾經在網站的照片上無數次見過的地方,古老的建築有著古樸的風味,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