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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沒什麼技術含量的超市收銀。第一天還有點好奇,第二天開始細細密密的勞累和痠痛就如影隨形,第三天,嬌生慣養的少爺脾氣就上來了,和同樣暴躁的顧客在大庭廣眾下吵了一架。
回到家,倒不嫌棄丟人,宋錦溪只在氣沒吵贏。從那天開始,彷彿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也不端著也不拘束了,時常擺著臭臉,偶爾和顧客吵架,偏激點的時候還擼起袖子,直到某天和人打起來,結果雙雙被拘留了。
恰巧大哥過來,於是去領了人。臭著臉坐進後座,宋錦溪還沒開口,大哥先比了個安靜的手勢,靠著窗揉了揉太陽穴。宋錦溪注意到他的眼下青黑,估計有段時間沒休息好了,有點愧疚,就安靜地像個鵪鶉縮在後面。
半路上,大哥接了個電話,手就沒從太陽穴拿下去過,“你不要著急,沒事的,放輕鬆。沒關係,等我回來好嗎?我會解決的,別哭,別哭,你先別哭,”他讓司機停下車,自己下車,走到一旁找了個角落繼續說。
等他上車後肉眼可見地疲憊不少,宋錦溪問,“是嫂子嗎?”
大哥點了點頭,看著他,那個眼神宋錦溪不太明白,他從未見過大哥如此挫敗,大哥張了張嘴,“錦溪,可能是我錯了。”宋錦溪沒明白他這沒頭沒尾的一句,“你出軌了?”
這次大哥的眼神宋錦溪看明白了,是在罵他。
大哥繞開了話題,“我和父親說了,這兩天就恢復你的生活費。”宋錦溪不大情願,“他到現在也沒說為什麼停我卡。”
大哥沉默了片刻,“你不知道?上次他來看你的時候,你做什麼了?”
宋錦溪更加莫名其妙了,“他什麼時候來看過我?”
兩兄弟面面相覷。
宋錦溪率先撇開頭,看著車窗外,“你說得對,沒了父母我什麼也不是。”
只是停了生活費,他便手忙腳亂,找個自己平日裡壓根看不上的工作都應付不了,連學校裡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小女生都少了一波。
也不知道有些人是怎麼做到在這種情況下磕磕絆絆長大,一邊讀書一邊應付兼職,甚至在後來還要對付一個壞脾氣的黏人男友——停下,宋錦溪,別想了。
當然,他也沒說後半截,離開了光環,也離開了束縛,他像個野孩子一樣自然而自由,坦然展露自己,不再是某某的兒子,誰誰的弟弟,或是什麼集團的太子爺,只不過是他自己罷了。
和生活費一起回來的,是父親的命令。
這週週末,要見的女生是趙叔家的女兒,在一個高檔的餐廳,餐單名字起的讓人一眼看不明白。宋錦溪讓女士先點,兩人簡短溝通著些無聊的話題,實話說,這一整場都說的是無聊的內容。
唯一驚喜的是飯後的甜點不錯,連宋錦溪都不免在心中誇讚兩句,結賬的時候沒過腦子,話比心快,要了兩份打包帶走。
送女士回家,趙小姐沒有著急下車,和他在車裡又聊了兩句閒天。宋錦溪有些不耐煩了,注意到趙小姐刻意地瞥了眼打包盒,下意識說了句,“給別人帶的。”趙小姐臉色微微一變,又快速恢復笑臉,禮貌客氣地道別下車,頭也不回地走了,高跟鞋的噠噠聲漸漸遠去。
宋錦溪則掉頭回家,剛好遇見了在客廳打毛衣的房東太太。房東太太友好地和他打招呼,“回來啦,”瞥見他手上的盒子有幾分驚奇地問道,“這次又是帶什麼回來了?”
宋錦溪正要回答,突然卡殼了,被潛意識忽視地話題浮上水面,他在給誰帶東西吃。他把打包盒放在桌上,勉力維持著平靜的表面,“給太太您帶的。”
“真的嗎?謝謝你。”房東太太開心地和他行了一個貼面禮後,像個小孩一般開心地拆開包裝,“啊,是甜點。年輕的時候我家老頭子也會給我帶,現在年紀大了,很久沒見他帶了,還是年輕點好,浪漫。”
宋錦溪沒回應,他刻意轉過身,沒去看房東太太吃東西,背對著她,準備上樓去。
“這是哪家店呀,真好吃。”
宋錦溪沒回頭,報了店名,逃跑般地離開了。
他心裡又清清楚楚地知道,那盒子裡,是兩份烤布蕾。
但他不知道的是與此同時,在相隔十三個小時的地方,有人正在為了一份沒吃到的烤布蕾崩潰。
把自己鎖進房間裡,他靠著牆坐,努力放空思緒,卻又有紛雜的念頭不斷翻湧。
他低聲咒罵,宋錦溪,你可是那場大戲的編劇,你自己定下的劇情,雖說後來朝向了不受控制的方向,但你可是置身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