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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衣服套上為止。
他一邊穿衣服,一邊偷偷打量李臨,“昨晚……”
“我喝多了。”李臨打斷他的話,掃他出門。
宋錦溪想說什麼,但瞥見李臨的臉色,就沒吱聲,乖乖地抱著昨晚的衣服往外走。
站在門口,他回頭和李臨對視,“昨晚不舒服嗎?”
李臨懵了,沒想到他現在連這種話題都能張口就來。
“大家都是成年人,平日裡也的確會有點需求吧。”宋錦溪說,“既然我伺候的不錯,你下次還可以找我,或者說,我們也可以維持一個穩定一點的關係。”
回答他的是一扇差點拍到他鼻樑的門。
他低頭摸了摸鼻子,神色晦暗不清,提著自己的衣服溜溜噠噠回去對門。
雖然李臨嘴上沒答應,實際行動上卻有所表示。
在某個夜晚,他敲開了宋錦溪的門。雖說是宋錦溪提出的建議,但真的見到人時還是有些難以置信,“有,有什麼事嗎?”
李臨煩悶地把他往屋裡推,反手帶上門,“你之前不是說,有需要可以找你嗎?”
說是說了,但他沒想到李臨真的會來,一時間慌張得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好。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接下來就順利得多,李臨每週固定頻率地去敲宋錦溪的門,雲雨過後第二天早晨再離開。
宋錦溪不知道李臨最近究竟在做什麼,他辭了職,卻又沒有著急再出去找工作,除了偶爾出門購買寫生活必需品之外也不怎麼出門。
對宋錦溪而言,現在的日子像是踩不到實處的虛無感,他不知道下一步是否就是踏空的一瞬間,膽戰心驚卻又無可奈何。
稍晚一點,李臨把貓崽帶回了家。宋錦溪藉著機會也擼過幾次貓,可惜等貓都和他混熟了,貓主人還是對他冷冷淡淡的。看不出來他們前一晚還在床上抵死纏綿。
這樣走鋼絲一般勉強維持平衡的日子過了小一年,在第二年的開春,李臨抱著貓崽來找他,託宋錦溪照顧貓崽兩天。
宋錦溪那一刻確實慌亂,“那你要去哪?”
李臨沒解釋,只是說要出門兩天。
無數紛雜的念頭在宋錦溪腦海中閃過,他想,這個人終究是要走了,他留不住的。
貓崽溫熱的身體壓在他的手腕上,宋錦溪低頭,又寬慰自己,貓還在,他會回來的。
他又能說什麼呢,李臨來只是商量貓崽的託管,有關離開的事情不過是順帶解釋緣由,並沒有和宋錦溪討論的意思。他又是李臨的誰呢?炮友床伴還是按摩棒,算了,還不如對門鄰居好聽。這樣的身份又能對李臨的決定提出什麼要求?
他抱著貓,面上不顯,還是維持著笑臉。
“早點回來。”他這麼說著。
人前是端住了,人後宋錦溪無數次看著貓崽的小臉,問這隻無憂無慮的小貓,“他去哪了?他和你說過嗎?他還會回來嗎?”
過一會又自己寬慰道,“你還在這,他會過來接你的。”
貓崽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歪著頭,用毛絨絨的爪子推開他的臉,喵的一聲,扭著屁股走了。
宋錦溪還沒來得及患得患失幾天,李臨就風塵僕僕地出現在他家門口,來接貓崽。
日子又回到先前,無波無瀾地過下去。
而後,在夏末裡平常的一天,李臨帶著貓崽無聲無息地消失在宋錦溪的生活中,這次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只不過是某天,他再也敲不開對面的房門。
渺遠空曠的咚咚聲混著嘈雜紛擾的蟬鳴,被夏日的高溫烤化,塑封在記憶深處。
大哥催他歸家,說李臨也離開了,他留在這又能怎麼樣呢?
宋錦溪不知道,他總幻想著騙騙自己,留在這。這是李臨僅有的小家,說不準哪天李臨就像上次那樣風塵僕僕地回來。
他也的確想過要不要像上次一樣滿世界找人,但轉念想到現在的李臨是個神志清醒的成年人,他有自己的選擇。他既然選擇不告而別,就尊重他的選擇。自己會在他轉身就能看見的地方耐心等待他疲憊後回來休憩的一天。
等待是漫長的,宋錦溪一個人進進出出,在空蕩蕩的日子裡想象李臨當年一個人住在這的情景,攪拌著綿長的思念,一個人孤獨地吞嚥苦果。
他反覆地把過往的記憶翻出來回憶,一點點嚼爛每一段經歷,連他曾下意識迴避的撕破臉面的分離都強逼著自己面對。去思考,去梳理他們這段岌岌可危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