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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謠就帶了三萬人,然後還帶上了親衛隊。宋宛白這時候已經學會了騎馬,所以他們都是騎馬行進,趕路速度倒是不慢。
不過,就算提早出發,騎馬依舊遠遠比不上御劍。顧乾抵達晉陽的時候,宋謠還在半路上。
顧乾那麼早趕到晉陽,當然不是為了乾等宋謠,而是有另外的目的。
***
“停!”
宋謠陡然拉住韁繩,讓身後的行軍隊伍跟著停了下來。
她帶著分析鏡,可以看到數十里外的場景。顧小慈知道分析鏡的作用,忍不住問她,“宋謠哥哥,前面有人埋伏嗎?”
“不是,不遠處就是晉陽城,前方一馬平川,根本沒有埋伏的地方。”
“那為什麼停下啊,你不是說要早點趕到晉陽嗎?”
宋謠沒有說話,她看著遠處的血色城樓,只覺得心悸萬分。
那地方的場景,用血流成河來形容都差不多,猩紅的血將青石城牆染得通紅,整片天色都是灰沉沉霧濛濛,城門外是一地的屍骸。
寂靜,死亡,陰寒的氣息充斥著,前方恍如陰間地獄。
城樓上,飄在一點點潔白的雪,他一身整潔的白袍,不沾絲毫血跡,他就靜靜地站在那片壓抑的血色中,渾身像是帶著光,如神只臨世。
城樓下,屍山血海外,圍了一圈又一圈的黑衣人,恭敬地跪在地上,屠戮萬人的血腥氣籠罩著他們,如同地獄爬出的惡鬼陰雲,恭迎著他們的王。
顧乾......
他到底幹了什麼?又為什麼會在晉陽。
“我看見了一個熟人,你們在這裡等我。”
那城門前的屍體,比兩軍交戰死去的兵士還要多,像是有人屠了整座晉陽城,將屍體都堆到了城前,整個晉陽被一股濃濃的死氣籠罩著。
這等詭異的景象,宋謠怕嚇著宋宛白和顧小慈,就讓北疆軍陪她們呆在這裡,然後自己騎馬朝晉陽而去。
顧乾遠遠看到她,冰冷的眉眼這才帶了幾分笑意。
他御劍飛下城樓,輕輕抬了抬手,屍堆邊的黑衣人如潮水般散去,瞬間不見蹤影。
“謠謠,你要處理的人,我都幫你處理了呢。”
他期待地望著她,溫柔淺笑,帶著幾分邀功的意味。
宋謠心裡只覺得一陣不安,“死的都是哪些人?”
“對戰的潁州士兵,分屬南宮家和邵其安。”
“你把他們都殺了?”
“他們想著害你,該殺。”
“……”宋謠深呼了口氣,跳下馬匹,一把將顧乾拽下飛劍,“我要的是招安!誰說要把他們全殺了?!你是不是故意和我過不去!”
顧乾擰了擰眉心,“那你昨晚帶著我一起離開,和我說清楚不就好了?你不肯帶著我,我又想幫你,難免會有誤解。”
“誰要你幫!你這是幫倒忙!”
顧乾拂開她的手,笑得更溫柔了些,“唉,被你發現了呢。”
“你!”宋謠死死瞪著他,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說什麼。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人?!!!明明昨晚是你先打擾別人睡覺,現在又怪她不帶著他離開潁川!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她再度深呼了口氣,壓下脾氣,“是我的錯,我當初就不該讓你留在潁州。顧乾,真的,我求你!我求你回中京城,別再管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