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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和人聲愈來愈近,城隍廟的破門一下被推開,緊跟著幾個人走了進來,緊跟著火摺子被點燃,廟裡面亮了起來。
王峰從神像後探出頭去,悄悄向廟中看去。
只見廟中共是三人三騎,馬匹溼漉漉地拴在了廟中的柱子上,不斷打著噴嚏,甩著毛髮,身上的雨水尤自滴下。三個年輕漢子手上都拿著范陽笠,髮髻身穿紅襖甲衣,兩袖綴有披膊,下配有護腿。
從三個男子的穿著可以看出,這幾人似乎都是宋兵的打扮。
幾個男子把范陽笠靠著牆邊放下,都是抖了抖身上的雨滴。幾人嘴裡面罵罵咧咧,劈爛了腐朽不堪的供桌,集起了一堆柴火,忙活半天,才弄好了火堆。瘦高宋兵找來幾塊磚石,鋪好給劉都頭坐下,幾人團團坐在火堆前,開始烤起火來。
一個胖大的圓臉宋兵一邊烤火一邊四處打望,嘴裡面疑惑道:“都頭,這破廟裡如何有這麼多的腳印,是不是有人來過?”
王峰二人剛才匆匆躲了起來,地上灰塵頗厚,人踩在上面,腳印縱橫,是以廟裡有走過的痕跡。
“別大驚小怪了! 這鬼天氣,誰會到這破廟裡來!”
瘦高個的宋兵先是一驚,隨即打量了一下,這才搖頭道:“番子大兵南下,百姓要麼逃到城裡去了,要麼去了山林,誰會在這裡。難道等著被番子砍頭嗎!”
王峰和翟二互看了一眼,心裡面都是暗暗一驚,想不到女真大軍來的如此迅速,就連京畿之地也是不能倖免,成了女真鐵騎縱橫之地。
“這賊老天如何這麼冷,人都快給凍僵了!”
瘦高宋兵繼續道:“劉都頭,你說這些女真番子也是,大過年的非要揮兵南下,好好的年的也不讓人過。小人本來是要去房州給我爹爹過壽,上面非不放人,小人也就只有在這汴京城裡熬上了。”
劉都頭氣呼呼地道:“誰說不是! 本來我從建康那邊進了一批好酒過來,說什麼也能在東京城裡賺個上千貫錢。現在可好,全堵在了半路。這些天殺的女真番子!”
“劉都頭說的甚是。”
瘦高宋兵接著道:“幸虧女真番子的西路軍沒有能渡過黃河。否則女真番子兩路大軍夾擊,咱們兄弟逃都沒地方! 只是這麼冷的天,還出來打探個屁,若是碰上了女真番子,弟兄們連命都沒有了!”
“誰說不是啊!”
劉都頭點頭道:“ 外面這麼冷,女真番子卻是皮袍鎧甲,一點也不怕。這些鳥人一個個不懼天寒地凍,茹毛飲血,殘忍弒殺,咱們兄弟那是他們的對手。以我看來,咱們兄弟得趕緊趕回東京城,免得在這東京城外,遭了番子游騎的毒手!”
兩個屬下都是頻頻點頭道:“都頭說的是。不過在這荒郊野外的破廟之中,大雨天的,想來女真番子是不會來了。”
王峰不由得暗暗搖頭。大宋朝廷若是這樣的官軍,如何能抵擋住女真番子的千萬鐵騎。 也難怪歷史上女真人大兵南下,北宋會滅亡。
翟二鼻子觸到了蛛網上的灰塵,再也忍不住,不由得大聲地打了個噴嚏出來,就連身旁的王峰也嚇了一跳。
廟裡的三個宋兵,一下子驚得全都跳了起來。他們如臨大敵,退後幾步,站成一排,紛紛抽出腰間的長刀護在身前,為首的劉都頭更是臉色煞白,驚聲喊道:“是……誰躲在裡面,趕緊滾……出來,省的做了刀下之鬼!”
王峰和翟二無奈,從神像後面走了出來。翟二拱拱手,賠笑道:“幾位軍爺,小人等乃是河南府的百姓,因為錯過了宿頭,所以棲身在此,還望幾位軍爺見諒!”
看到面前二人黑布棉襖,頭戴無腳幞頭,確是宋朝百姓的樣子,幾個宋兵都是放下心來。兩個宋兵把刀收了起來,準備插回腰間的刀鞘裡去。
為首的劉都頭卻是個七竅玲瓏之人,他看著王峰二人,眼珠一轉,馬臉立時板了起來,厲聲道:“什麼河南府的百姓,以我看來,你二人就是女真番子的細作,不然何以長得如此雄壯,大雨天地,偏偏在這野外的荒廟出現?”
胖大宋兵一愣,不由得脫口而出道:“劉都頭,這二人明明是河南府的口音,髮髻都有,應該不是女真番子的細作,怕不是弄錯了吧?”
聽到劉都頭如此說,另外一個瘦臉的宋兵搖搖頭,馬上說道:“班兄弟,劉都頭說的不錯。我看這二人就是女真番子的細作。殺了這二人,割下他們兩個的頭顱,好回去向李指揮請功。”
不等王峰和翟二反應過來,瘦高個宋兵已經拿起長刀,當頭向著王峰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