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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青雲!肯定是應驗在蔡籍身上。十八年前,他正抓周,抓到了一本古籍,剛好青雲降臨,不是他是誰?”
畢竟十八年前,的確有一朵雲降臨本村,這是無法辯駁的事實,做不了假。
至於到底是青雲還是彩雲,那重要麼?
那麼等到輿論起來,就是蔡籍的官場氣運,成為他升官的東風!
但村民們識字的不多,會寫文章的更是極少。
靠他們的口碑宣傳…太慢!也不成體系。
這篇文章的第二個意思,是以蔡籍幼年好友的身份,列舉蔡籍當年種種不同於其他孩子的事蹟。
比如“年方九歲,聞災而淚下,曰生民之多艱,做《哀生民》”。
《哀生民》這篇賦的確有,卻是洛寧亡父寫的,蔡籍當年只是看過而已。
又比如:“籍年十二過儺山,聞虎豹害人命,乃入山神廟,叱神像曰:‘素餐無能,不佑百姓,何不隕滅!’後,山神陰壽果盡。”
說的煞有其事,如親眼所見。而且沒有漏洞,因為那山神後來果然隕滅了。
還有很多事例,完美的編織出一個少有大志、悲天憫人、心懷蒼生的神童形象。
最後文章又感嘆蔡籍人品高潔,不忘貧賤之交,實乃君子也。
別說,寫文章宣揚這些事的人,的確是洛寧最合適。
第一他曾經是秀才,也算讀書人,文章寫的不錯。
第二,他和蔡籍是總角之交,當年形影不離,這也是村民皆知的事實,撒不了謊。
以他的口吻說出這些“隱秘舊事”,最符合邏輯。
第三,蔡籍認為,洛寧一定會站在自己這邊,不會戳破這些。
沒有比洛寧更讓他放心了。洛寧嘴巴嚴,重感情,厚道,不該說的不會亂說。
“我懂了。”洛寧收下手稿,“離開佗縣後,我會一路宣揚此事。”
蔡籍點頭:“致遠,你懂我的誠,我的真。並非我做虛作假,而是眼下的官場風氣,老實人不行。”
“什麼叫會做官?除了要懂事,站好隊,更要會經營造勢。”
洛寧知道,他變了。
儒道官員虛偽成風,自欺欺人,蔡籍這才當官幾天,就近墨者黑。
口中說道:“玄書兄冰心玉壺,我豈能不知?這只是為了幫你實現抱負,為國為民的手段罷了。玄書兄的本心,赤誠一片。”
“知我者,致遠!”蔡籍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兩人相視一笑,似乎一切盡在不言中。
最後,蔡籍取出五十兩紋銀,“這五十兩紋銀,是我送與你的盤纏。”
“叔母失蹤之事,我會下令查明。”
“多謝玄書兄。”洛寧也不推辭,當下收了蔡籍的饋贈。
蔡籍站起來道:“我過幾日就要離開佗縣,送荃兒出嫁文昌伯府。我一走,玄虔必來。你們兄妹儘早離開吧。”
叮囑了幾句,蔡籍這才離開洛家小院。
送走了蔡籍,洛寧立刻喚來李定國、蘇憲、洛離,進入房中商議。
……
如今的蔡家,雖然還是茅廬小院,主人卻不同了。
誰都知道,蔡家會快就會搬走,留下一段令人羨慕的佳話,被村民津津樂道很多年。
月已升起。
蔡籍站在窗前,望著蒼穹,目中閃爍著野火般的光芒。
“他變了。”蔡籍忽然說道。
一個少女來到他身後,“他的確變了,誰都會變。阿兄不也變了麼?”
蔡籍在月光下神采奕奕,語氣鏗鏘:“妹妹,我原本不出佗縣。可卻去了遙遠的京師長安!”
“一個見過長安的人,怎能不變?長安,那是比夢幻還要宏大壯麗的仙城啊。”
“都說州城是天城,可是和長安一比,又算得了什麼?”
他指著自己,“我這個新科進士,七品儒修,在百姓眼中高高在上,可在長安那些大人物眼中,屁都不是!”
“妹妹,任何人經歷這一切,都會變的。”
“我能做的,就是抓住一切機會,一步一步的爬!一品一品的升!”
“我想進入長安,位列朝堂,和那些主宰天下的大人物分庭抗禮!”
他的眼睛亮的嚇人,“我要的不光是榮華富貴,更是調理天下的權柄!”
“這個天下…病了!病得不輕呀!”
蔡荃兒看著哥哥有點扭曲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