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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眠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身邊的男人,見他一動不動直視前方,雙腿微開,雙手放在膝蓋上……聚精會神地看著前方擋風玻璃和開車的警察。
………………好怕他突然襲警啊,看起來好像是隨時準備這麼做的模樣。
花眠緊張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雙眼都快緊張得成了蚊香眼。
猶豫再三,為了緩解準犯罪分子的犯罪意圖,她磕磕巴巴,用盡了畢生勇氣小心翼翼道:“你、你在看,看什麼啊?”
“……”男人轉過頭,看了身邊那瞪著雙兔子似的眼眼巴巴瞅著自己的小姑娘,“這馬車,無馬匹或靈獸牽引,居然能夠自然向前。”
花眠:“……”
男人:“現世奇觀,讓人歎為觀止。”
花眠:“……………”
與從後視鏡裡看向後座的開車警察小哥又對視一眼,接下來開車到警察局的幾分鐘裡,花眠死死地閉上了自己的狗嘴,發誓哪怕身邊的冰塊臉跳起來就地把警車切成倆瓣,她也再也不會多嘴哪怕一句。
免得被當成他的同夥,一車組團拉到第三人民醫院精神科去。
……
花眠報警的半個小時後,她老老實實地端坐在警察局辦公室裡,等待發小紅花幼兒園小孩坐姿,配合民警同志備案。
警察:“姓名?”
“——花眠。”
“——易玄極。”
警察:“職業?”
“——劇組美術師。”
“——諸夏大陸人族族長,今後也許統帥三軍四族,登基為皇。”
警察小哥奮筆疾書之下筆頭一頓,抬起頭一臉懵逼看向自己對面的英俊男人。
花眠也抬起頭,看著身邊的傢伙:到了警察局還演?
警察同志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之人,很快將臉上的你他媽在說啥之莫名收了起來,清了清嗓子低下頭繼續嚴肅問:“報警原因?”
“——剛才打雷,他突然冒出來,把劍架我脖子上了,不知道是哪個劇組的道具師,做道具居然給劍開了刃……”
花眠說得有些顛三倒四,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垂頭喪氣地低下頭:多年來作為道具師,遵循著“能動手絕不多說一個字”原則,鍛鍊得她語言表達能力為零。
“——我為尋找劍鞘而來,途經此處,無歸劍產生共鳴,劍鞘分明就在此處附近,尤其是她身上劍氣最為濃郁……”
“——……”
什麼濃郁?花眠下意識抬起袖子嗅了嗅自己的衣袖。
直到發現坐在對面的警察小哥正咧嘴衝著自己樂,這才滿臉通紅放下了手……警察嗤笑著,低下頭在面前的備案紙上隨便記下兩筆,又問:“劍哪來的?”
“——祖傳。”男人淡淡道,“五百年前,百年天地人神大戰之中,四大種族族長率領大陸眾有志之士將邪神“荒”封印,將上古神器無歸劍作為人族神兵代代相傳……”
警察小哥:“……”
花眠:“……”
……
花眠報警的四十分鐘後,她與冰塊臉男人雙雙站在警察局外,吹著冷風。
耳邊,迴響起警察小哥的聲聲教誨——
【姑娘,通宵值警不容易,大冬天的您也體諒體諒我們這些沒多少工資的可憐人……別一心覺得好玩兒就報警,你說我們也是接到報警就要出警的,這一出警值班室就空了,萬一附近真的出了什麼案件打進來沒人接真耽誤大事兒怎麼辦?這事兒往輕了說我就去教育教育你,往重了我記你們個妨礙治安罪也說得過去——】
花眠:“……”
花眠看向身邊自稱“易玄極”,將來要當皇帝的男人,此時此刻他雙手空空站在自己身邊,背後那把長劍——
呃。
被沒收了。
【還有這把道具劍,我不用查就知道無論是種類還是體積都已經嚴重超標管制刀具管控範圍,我們就先沒收了,要拿回去就讓你們領導帶著正式申請檔案來局裡取……要有公章的那種啊,沒有的不算。】
默默將目光從旁邊這張冷淡至極的俊臉上挪開,花眠抬起手,撓撓頭: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被嚇得腿軟的人是她,這會兒卻反而好像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事坑了別人一樣。
……而且,總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啊。
……大家都傻站著喝西北風不說話什麼的。
所以在抬腳開溜之前,她不知道哪根經不對路,客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