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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人類,獸人展現出了超凡的體能特質,其卓越程度令人矚目。諾爾德,作為獸人中勤於鍛鍊的佼佼者,體能上的優越實屬預料之中。倘若在力量的較量中未能佔據上風,那無疑表明對手已抵達技藝超群之境,遠超越了諾爾德現有的境界。
再者,擁有魔法潛質的人類本就鳳毛麟角。談及魔法天賦,精靈、龍裔與魔族當仁不讓,居種族之首;而獸人與矮人,則鮮有能夠駕馭魔法之人。人類位於這一光譜的中點,但即便是如此,具備非凡天賦的比例亦是寥若晨星,至少沃裡克的記憶中是這般情形。
“那少年真是非同小可……接下來呢?他又是如何與卡特琳娜建立起這份親密無間的聯絡?”
“起初,僅僅是由於他們年齡相仿,加之卡特琳娜深陷憂鬱,我便懇請他成為她的傾聽者。雖然開始時稍顯生澀,但近來卡特琳娜日漸重拾歡顏,雷歐或許正是那抹溫暖陽光。”
“雷歐,便是那位少年的名字吧?”
“沒錯。此刻,他們應該正置身於風景如畫的鮑爾溼地,享受著午餐,共度美好時光。”
對諾爾德而言,目睹女兒重煥生機無疑是身為慈父的最大欣慰;而沃裡克心中,卻悄然萌生了一絲惡作劇的趣味,權當是對往日失意的一場小小戲謔。
“哦?看來二位的友誼已獲父親大人的首肯囉?”
“……何出此言?”
見對方一臉狐疑,沃裡克趁勢對這位上鉤的朋友窮追不捨。
“非也非也,我的意思是,卡特琳娜她……與雷歐之間,莫非……”
“哈!哈!……休得胡言,他們倆不過是稚氣未脫的孩子罷了。”
諾爾德勉強擠出笑聲,試圖掩飾心中一閃而過的微妙不安。
“那麼,我倒想問問你……你可記得自己是何時意識到米蕾為女性的?”
“……”
“不正是與眼下那對小傢伙相仿的年紀嗎?”
諾爾德緊握的陶杯應聲而裂——噼裡啪啦……砰!
碎片四散紛飛。
察覺到玩笑似乎開得有些過火,沃裡克苦笑一聲,瞥了眼那堆碎瓷,向攤主致歉並匆忙遞上幾枚銅幣作為賠償。
“——不過是無傷大雅的玩笑罷了。聽你的描述,雷歐似是個頗為正直的少年,應當無需過分憂慮吧。”
“啊,嗯,確實如此。”
諾爾德竭力掩飾內心的波動,然而微微顫抖的手卻緊握著僅剩的杯柄,徒勞地湊向嘴邊。
沃裡克細細觀察著他的反應,視線忽然被對方的耳朵所吸引,不由自主地停留其上。
諾爾德的單耳宛如夜空中缺失的月牙,帶著被時光撕裂的痕跡。
“……嘿,你那疤痕……”
“嗯?這個嗎?呵,這可不是魔族侵襲村落時留下的印記。這是在你離開後,生活的印刻。”
“剛剛雖是無心之言……但你真的沒事吧?”
沃裡克的目光輕輕掠過友人的面容,小心翼翼地探問。
米蕾逝世的訊息對沃裡克來說已是重創,但對於作為家人的諾爾德和卡特琳娜而言,那份痛楚無疑更深重。
與久違的朋友重逢,話題自然如流水般回溯往昔,那些共有的回憶輕易便溢位唇邊。
雖然這遲來的關懷顯得有些唐突,但它源自於對失去伴侶的朋友談及過往是否會勾起不堪重負的憂慮。
“放心吧,我……已經好多了。與你這般,同為米蕾摯友之人閒話舊日,難免會喚醒那段時光的記憶。”
“……”
“此刻提起,心中不免泛起一絲酸楚……卻也交織著喜悅。”
“這又是何解呢?”
沃裡克一時難以領悟其中深意,臉上寫滿了困惑與不解。
對於米蕾,我的瞭解頗深……但或許在她複雜多維的個性中,仍藏著我不曾觸及的一面。與你的對話,也許能為我揭示一個前所未有的她。”
“……確實如此。”
“即便再也無緣相見——這無疑會是……一樁溫暖心房的樂事。”
沃裡克輕輕擱下僅剩半杯的飲品,桌面輕響,他的目光隨之垂落,低聲細語彷彿是對自己的呢喃:
“米蕾啊……願你此刻正沉浸在幸福之中……”
離開故土,表面上是因為雙親早逝,對那片土地不再有依戀,實則暗自傾慕之人與友人攜手,也悄然在背後推了他一把,踏上了離鄉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