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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迪亞言辭中難掩驚詫,她緊鎖眉頭,犀利的目光穿透了裡克的外表。顯然,這一刻的認知亟需重塑——此人絕非平庸之輩所能概括。
家族與佩爾米亞及萊笙領主間的交往,在父輩時代並無特殊之處,若裡克所言非虛,那麼這層關係的建立是在他接掌大權之後悄然萌芽。他那追逐異性之輕佻形象下,似乎隱藏著無論男女皆能被其敏捷行動所吸引的秘密。
“那麼,你找我是否有所詢問?”莉迪亞直接切入主題,時間於她而言同樣寶貴。
“呵,爽快!我亦不願虛度光陰,便直言不諱吧。”裡克回應道,態度輕鬆自如。
“咦?莉迪亞姐姐,你當真對此持有疑慮?”弟弟雷恩感受到氛圍的凝重,面露憂色,而莉迪亞並未因此分心。
“——父親謀反之事,是否為裡克兄向帝國洩露的機密?”莉迪亞突如其來的一問,滿載猜忌,直指裡克,而對方卻未顯絲毫慌亂。
“原來癥結在此,無怪乎你周身散發出逼人鋒芒。聞說你自入伍後歷經嚴苛訓練,如今取我性命應是易如反掌吧。”
“別企圖岔開話題。”
“遺憾未能滿足你的臆測,實則你誤會了。父親遭刑之後,我之所以能迅速承襲領主權柄,或許正是因為我被視為不具備叛逆之心。你瞧,我僅能做的是促進領內互助,稍減稅賦,向中央懇請寬待,全無父親那般以武力抗爭的勇氣與魄力。”裡克坦然道,語氣中透露出無奈與自嘲。
裡克承受著莉迪亞銳利如刃的目光,卻依舊保持著不溫不火的語氣,堅決否認道。
“那麼……為何你那時要與父親爭執不休呢?”
“那時嗎?”
“那個夜晚,酷熱難耐,我輾轉難眠,漫步至走廊尋覓一絲涼意,恰巧目睹了父親與你,在辦公室內激烈交鋒的一幕。”
對於父親向來淡漠的裡克,究竟懷揣著怎樣的緣由,何種思緒,才會令他與父親針鋒相對?
未幾,訊息竟不脛而走,傳入帝國之耳,隨之而來的是父母遭受的無情裁決。
莉迪亞的疑慮,自然如同野草般瘋長。
“……我只不過是嘗試了一次,勸說父親接受現狀,結果自然是惹得他怒不可遏,將我驅逐出門。”
“於是,你就憤而洩密?”
裡克聞言,深吸一口氣,仰望那片澄澈無垠的碧空,肩膀不禁垮了下來。
“哎,你就不能多相信你的哥哥一些嗎?我怎能做出那種背信棄義之事?”
“那時的你,叫我如何信任?”
一個見到佳人便目不轉睛,時常在鎮上的酒館欠下一屁股債,最終還得父親出面收拾殘局的浪蕩子,實非良善之輩。
“這點我無法狡辯。但關於你所猜疑之事,我可以以領主裡克的名譽起誓,絕無半點涉足。要不,找個洞察力超群的精靈來驗證?他們或許能透視我的真心與否。”
精靈族以其敏銳的直覺聞名,此計或可行。莉迪亞腦海中閃過那位名叫伊麗的精靈的身影,但旋即她又強迫自己將這念頭摒棄。
妹妹的目光如影隨形地黏著哥哥,她的面容終於在此刻略微舒展,透露出一絲鬆懈。
“洞察謊言的本領,我亦未曾荒廢。”
“……評委能否亮分?”
“分數姑且按下不表,權且相信你這一回。”
“原來如此,妹妹的信任便是我此刻的歡愉之源。”
“……哼,告辭。”
莉迪亞事務既了,身形一轉,即欲離去,而裡克則以一貫的悠然喚住了她。
“意下如何?不如擇日家族共聚,共享晚餐如何?”
“多謝好意,只是與暌違十載的親人圍坐,免不了客套寒暄,實非我所願。”
莉迪亞以一抹和煦微笑,溫婉拒絕了裡克的邀約,弟弟雷恩略作踟躕,終是向裡克輕輕頷首,隨後緊隨姐姐步伐而去。
“此情此景……令人緬懷往昔啊。”
待雙生子的身影完全消失於視線之外,裡克凝視著熙攘的街頭,低語呢喃。
“……經年累月的分離……遺憾縈繞……多麼渴望與你……”
那些輕啟唇齒間逸散的話語,被街道的喧鬧輕易吞噬,無人得以聆聽。
正午陽光正好,艾林達爾的繁華街區上,各式攤位散發的誘人香氣挑逗著行人的味蕾,就連雷歐一行也難以抵擋這份誘惑。
他們隨意選了一處灑滿陽光的桌旁坐下,取出剛從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