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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地非王土,他似乎無權置喙。
與魔族抗爭至最後一刻…這般行徑,豈不是親手摧毀了艾爾芭的避風港?思緒紛亂,如麻難解。
“嗯…聽著,艾爾芭,考慮一下加入我們的據點如何?那裡空間充裕,尚有許多空房待人溫暖。”
…話已出口,覆水難收。
艾爾芭先前的話語令雷歐心頭沉重,而今他的提議也讓對方陷入了沉默。
“你,是在同情我嗎?”
她目光炯炯,凝視著雷歐,簡短的問句中蘊含複雜情感。
她的聲音並未顯露慍怒,然而,任何不慎之言,恐會觸及她的自尊,使她瞬間遁離視線之外。
“我所期望的,是那個據點能成為所有種族的安樂窩,一個無需顧慮身份歸屬的地方。”
“…然後呢?”
“若要嚴謹論之,魔族亦是一種族,不是嗎?”
“哼…哈哈,呵,真是有趣。”
是雷歐的回答觸動了她的笑神經嗎?艾爾芭笑聲輕揚,依偎在露娜背上,彷彿刻意隱藏起那份難得的笑意,不願讓雷歐窺見。
一段時間後,艾爾芭緩緩抬起她的頭顱,臉龐重新被嚴謹的面具所覆蓋,儘管如此,她的眼神中仍流露出一種柔和,宛如一朵雖已無刺卻更顯柔情的玫瑰。
“容我提出一個疑問……你認為,其他人會接納我嗎?”她輕聲問道。
“我認為……起初或許有些許障礙。但你無需刻意去博取每個人的歡心,就把這當作是一個暫時歇息的避風港吧。”雷歐回答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寬慰。
“假若有人無端挑釁呢?我能否將其清除?”艾爾芭的語調冷靜,詢問中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
“挑釁嘛……這樣的情況,還是手下留情為好。畢竟,在這個遺蹟之中,我們應彼此寬容,避免不必要的殺戮。當然,如果你覺得忍無可忍,那麼選擇遠離,四海為家亦是一種解決之道。”雷歐的建議中夾雜著無奈與理解。
“原來如此,但如果,我只是說如果,我不慎……”艾爾芭的話音未落,雷歐便感到一股凜冽的視線穿透而來。艾爾芭那雙鮮豔如血的眸子緊緊鎖定了他,其中蘊含的殺意讓雷歐不禁一陣心悸。
……剛才把她比作拔了刺的玫瑰之人是誰?雷歐心中自嘲,自己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騙子!
然而,在這個問題上,絲毫馬虎不得。
於是,雷歐直言不諱,字字千鈞:“倘若艾爾芭在這裡傷害了任何一人……我將不得不對你出手。”
艾爾芭聽聞此言,非但沒有動怒,反而再次綻放出笑聲,這次,她沒有遮掩,笑得暢快淋漓,隨後輕輕拍了拍露娜的背脊。
“——走吧,露娜……看起來,我們將在此地暫居一段時間了。”她的聲音中,既有對未來的期許,也藏著不易察覺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