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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請務必保持冷靜!”
“嗚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不顧雷歐的勸阻,那非魔物亦非壯碩戰士發出的咆哮般的奇異聲響,竟是出自年邁的魔法大師——沃姆爺爺之口。
“——呼哦……哦……哦。”
“呃……現在好些了嗎?”
“剛……剛才那一切……就是……那個……”
沃姆爺爺仍沉浸在激動之中,雙眼閃爍著孩童般的好奇,一步步靠近。
從他這副神情來看,似乎已深感滿意。
“可……可以再讓我看一次嗎?”
“當然,沒有問題。”
微微頷首後,再次施展魔法——雷歐的身體漸漸褪去色彩,變得朦朧直至徹底透明。
…明明視覺上身體已無跡可尋,卻確切感知到它的存在,這種感覺總是難以完全適應。
若要打個比方,就像是閉眼行動時,大腦能微妙地感知四肢如何運作的深層體感。
即便在透明狀態中眼睛是睜開的,但依賴這種內在感知來引導動作,感到奇妙也是情理之中了。
“——呼啊啊啊……”雷歐強忍著一個幾乎要破喉而出、令人捧腹的哈欠,緩緩揉搓著惺忪的雙眼,環顧四周。並非置身於柔軟溫馨的床褥之中,而是躺在堅硬冰冷的木板上,四肢百骸仍殘留著沉睡後的麻木感。他輕展身軀,以一系列伸展動作喚醒沉睡的血脈,讓它們重新流淌至身體的每一處角落。
言歸正傳,這個散落各式物品的房間,並非味滿旅館中舒適宜人的客房。
“真是餓壞了呢……”雷歐的肚子發出了抗議的聲響。更確切地說,昨晚的晚餐對他而言不過是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嗯……啊嗯嗯……”罪魁禍首此刻正躺在一旁,一塊簡陋布墊上的老人沃姆爺爺,沉沉地發出均勻的鼾聲,沉浸在夢鄉之中。
面對沃姆爺爺那懇切的目光,雷歐終究無法拒絕。在對方保證絕不將所學用於邪道且僅限個人修煉的前提下,雷歐幾乎是徹夜未眠,陪伴著這位年邁的魔法師進行了高強度的魔法特訓。
掌握“光學迷彩”的秘訣後,沃姆爺爺展現出驚人的學習速度,僅用一夜便學會了雷歐需數日方能穩固想象基礎的魔法。這巨大的差距,無疑是對經驗的深刻詮釋。
當沃姆爺爺終於成功化為透明之軀,長久以來對魔法的渴望與實踐帶來的疲憊瞬間湧來,使他在達成目標的那一刻,直接倒在了地板上,沉沉入睡。
屬性魔法,乃是從空氣中汲取瑪那,將內心的構想轉化為現實的藝術。然而,作為這一轉化過程核心的術士,其身體承載的不僅是魔法的力量,還有不可避免的負擔與壓力。
然而,他個人的學術追求似乎已悄然荒蕪。難道這真的無足輕重嗎?
話說回來……或許是因為習慣了研究室中無數個不眠之夜,沃姆爺爺的睡顏竟顯得異常安詳。
儘管這個雜亂無章的空間,連找個安寢之處都頗為費勁,實在難以稱之為舒適的憩息之所。
“唔……小……麗……”
夢話溜出了唇邊……
看來,有些習慣真是根深蒂固。
——並無窺視老者睡相之癖好的我,正欲伸手推門而出,打算返回旅館滿足飢腸轆轆之時……雷歐忽地回首,目光再次落向沃姆爺爺。
“……好險,差點遺忘。”
雷歐趨近地面躺著的老人,開始在其身上小心翼翼地摸索起來。
這一幕若被旁人目睹,恐怕會生出諸多誤會,但請相信,雷歐絕非有偏好觸碰長輩之人。
這只是在履行交易條件,收取應得的報酬罷了。
魔法道具袋——一件能容納遠超其外表所顯示容量的神奇工具。
對於那些手握從魔物身上搜集而來的眾多素材,卻苦於無處存放的冒險者而言,沒有比這更令人欣喜的裝備了。
雖心懷探索其極限的好奇,但慮及可能發生的破損風險,還是留待將來,徐徐圖之為妙。
“……找到了,不過……”
雷歐的視線捕捉到了對方隱匿於長袍下的神秘道具袋,嘗試著輕巧地揭開其秘密,卻發現那緊握的掌心仿若磐石,毫無鬆動之意。他靈巧地側身避開了對方突如其來的反擒之勢,重心緩緩下沉至腳尖,與沃姆爺爺拉開了微妙的距離。
“呼……”
心中暗自祈願,但願老人家的夢鄉不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