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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此言當真?”瑪德蓮娜女士,一副洞悉內情的姿態,緩緩發問,旨在確認烏蘭先生的決心。見對方首肯,老闆娘微微吐息,隨後視線流轉,最終定格在……雷歐身上。
“唉……烏蘭,容我代為轉述可好?”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插曲,茫然若失的雷歐顯然對前因後果一無所知。在徵得烏蘭先生輕輕頷首的同意後,故事的脈絡逐漸清晰起來。
——由瑪德蓮娜女士娓娓道來的情節,簡而言之如下:
史黛拉小姐,作為旅館的門面擔當,日常總不乏眾多男士競相示愛。而這家兼營酒館的地方,多數傾慕者在酒精的催化下,玩笑話連篇。史黛拉小姐則以不變應萬變,她那精湛的“一笑置之”技藝,使她在這招牌角色上游刃有餘,始終笑靨如花。
至此,雷歐所知與上述無異。記憶猶新的是,烏蘭先生那句突兀的建議——“何不嘗試與客人共飲”,瞬間讓氛圍劍拔弩張。
……然而,問題的關鍵在於,確實有一位男士對史黛拉小姐展開了熱烈的追求。
或許是聽聞了餐館佳餚的美譽而心生好奇,一位自詡為大商人的男士踏進了味滿旅館的大門。起初,他還顯得頗為矜持……直至目睹史黛拉小姐芳容的那一刻,他猛然起身,隨即大膽提出了交往的請求。
史黛拉小姐,對這等場面已然司空見慣,一如既往地以她那優雅而含糊的言辭周旋應對,遺憾的是,這次似乎並未能如願脫身。而瑪德蓮娜女士,則是神色疲倦,言語間難以詳述箇中緣由,眉宇間透露出的,盡是難言之隱。
此人究竟擁有何等魅力?
難道是對方懇切的態度,讓她難以抗拒……?
不管怎樣,這位大商人的請求顯然讓史黛拉感到為難。恰逢烏蘭先生自廚房步出,探詢事由,她彷彿覓得避風港灣,靈巧地躲藏於其背後。
這一幕,卻在那位男士心中種下了深深的誤解(※雷歐暗忖,或許這並非誤會那麼簡單…)。他進而向烏蘭先生追問,企圖揭開兩人關係的神秘面紗。
假若烏蘭先生是個擅長編織謊言、聲稱彼此為戀人,並堅決扞衛這份獨佔領域的高手,也許這段情緣早已悄然綻放。如此一來,雷歐定會衷心獻上祝福:願愛如煙火般絢爛(※恭喜二位)。然而,遺憾的是,烏蘭先生實則拙於言辭,性格憨直。
“請勿打擾其他客人。”
留下這句淡然之語,他便轉身重返廚房的忙碌之中。
或許正是這冷靜至極的回應,觸動了那位男士敏感的神經,使得誤解愈發加深,甚至開始對烏蘭先生出言不遜。
“不過是個平凡的廚師罷了。”
抑或是——
“如何能與如此佳人相配?”
諸如此類,不絕於耳。
儘管如此,烏蘭僅以沉默為盾,未發一語以對。
方才情緒激昂的男子,忽似憶起何事,發出奇異呼叫,隨即遁出店門,不再復返。
另一側,或許因男子的無禮謾罵觸動心絃,史黛拉小姐聲音顫抖,滿腔憤慨地質詢烏蘭先生:“為何你不予以反擊?”——……
“——那不過是那人自我妄想中的囈語罷了,實無需掛懷。再者,若史黛拉始終嚮往優渥生活,如他之輩,亦非全然不可考慮……”
“…正是這番言辭。”
在侍候醉意朦朧的賓客之際,烏蘭先生插話道。雷歐則隨性附議,輕描淡寫地回應。
對於衣食無憂的富足生活,大抵是多數女性心中的憧憬。而史黛拉小姐在烏蘭先生面前展現的,或許僅是玩笑話裡的輕鬆一刻。
然而,彼時此答,終歸不甚妥當。
雷歐自是明白,那並非烏蘭先生內心的真實寫照,而是將自身煩躁的情緒,不經意間向史黛拉小姐流露的瞬間。
年輕氣盛啊……唔,雷歐自覺也無權苛責他人。
至於史黛拉在聆聽了那句話之後的選擇,從她此刻的缺席,便能輕易揣測其行動軌跡。
懷揣著那矛盾而微妙的技藝——笑中帶怒,她似乎已昂首闊步,邁向了人生的下一幕……嗯,或許該說是步入了邊泣邊怒的新篇章。於是,心不在焉的史黛拉小姐便早早結束了她的一日勞作……故事大致如此鋪陳。
在雷歐專心致志於劍舞練習的這段時日裡,這宛如連續劇般的劇情急轉直下,委實令人瞠目結舌。
然而,這一切又緣何促使烏蘭先生突然萌生去意,言及辭職呢?
“畢竟,我早晚要自立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