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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貝爾城內巧妙劃分,商業區、工業區與市街區各司其職,而雷爾諾商會便隱身於旅館林立的繁華商業地帶。西奧多漫步長街,經由一番迂迴,轉入一條較之喧囂主道更為靜謐的小徑。
大型商會往往以恢弘商館傲立大道之畔,相比之下,雷爾諾商會這樣的小巧組織匿於偏僻一隅,亦是尋常景象。白日裡,此處人流絡繹不絕;然而,隨著夜幕低垂,行人漸稀,一片寧靜悄然降臨。
“——如此說來,居魯士他們未能如願?”
拉爾格身軀依舊圓潤,聽聞西奧多彙報後,以一種難掩興奮的語調點頭確認,身體也隨之輕擺。
“你確保了居魯士團隊的所有成員……除卻那位被鎖定為目標的冒險者,對嗎?”
為免資訊偏差,西奧多措辭嚴謹,避免任何含糊。對此,拉爾格眉宇間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皺褶。
“正是,正是。毫無疑問。考慮到那位能獨力擊潰包括居魯士在內眾多傭兵的傑出冒險者,西奧多小姐面臨的挑戰確實過於沉重了。”
男子搓手作笑,言辭中雖透著幾分古怪,雷歐心中雖感異樣,卻也未深究。
“接下來,關於酬勞……”
“嗯,這次我並不希求金錢回報。但是……”
“但是什麼?”
“在承擔這項任務之初,我便懇切地表達了願望,希望此事能到此為止,諸位可否成全?”
誠然,西奧多並不視這樣的小型商會為雷歐的威脅,但任何可能滋生的麻煩,都應在萌芽之時果斷剪除,以免後患。
“是的…您的請求,我確實銘記於心。然而,身為商人,若不向委託人致以應得的酬謝,實難心安。有一物,務必請您接納,萬望勿再推辭。”
拉爾格的笑容中帶著一絲狡黠,輕彈手指,門後隨即悄無聲息地步入六道身影,氣氛驟然緊繃。
“這是某種形式的回饋嗎?”
六人各執兵器,空氣中瀰漫著劍拔弩張的氣息,一切盡在意料之中,西奧多的面部線條不自覺地鬆弛下來,內心卻暗自覺得好笑。如此按部就班,正合他所料,滑稽至極。
若非物件是西奧多,他或許會戲謔地建議:既為商人,何不更周到些,讓顧客滿意?對方顯然認為,除去西奧多,便是斬斷了與雷爾諾商會關聯的所有線索。防微杜漸,雙方的想法竟如此不謀而合。
“這一次,與你以往收拾的那些潰不成軍之輩大不相同。”
“哦——”
的確,居魯士等人在雷歐手下幾乎命懸一線,瀕死掙扎。
自己,竟然被如此低估,這倒是令人始料未及。
“看起來,你似乎不打算履行我們之間的約定吧?”
“人各有志,不是嗎?”
“遺憾至極……你本應安分守己地度日。放棄那不切實際的暴富幻想,繼續如影匿形地,以你慣常的隱蔽手段緩緩累積財富。”
西奧多並無挑起爭端之心,他只是坦誠地道出了內心的想法。
“少……少廢話!給我上——”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譁然巨響,猶如飽滿的水球猛然撞擊牆面,在室內迴響不絕。
然而,飛濺而出的並非清水,而是包裹著高黏度的暗褐色液體,伴隨著沉悶的重低音,顯得格外壓抑。
那個人體爆裂,血肉橫飛,西奧多甚至無從辨認其面貌,更勿論性別。僅僅因為這人靠近西奧多,阻礙了他接近拉爾格的道路,便成了清除的障礙。
室內瞬時被死寂籠罩,但拉爾格隨即爆發怒吼:
“你……你們在搞什麼鬼!快點解決他!”
剩下五人,料想皆非等閒之輩,他們迅速整裝待發,齊刷刷向西奧多襲來。
但是……排成一列,未免太過大意了吧!
西奧多傾盡全力,投擲出巨人之槍。
“唔!”
“呃啊!”
那柄心愛的長槍如龍捲風般橫掃二人,其勢不減地嵌入牆壁,靜默矗立。伴隨著槍尖的沉寂,兩個身影也永遠定格在了時空之中。
或因誤判失去武器即為可乘之機,一人緊握短劍,步步逼近,企圖給予致命一擊。西奧多身形微側,輕巧避開那足以穿心的一刺,轉瞬之間,已將對方手臂鎖於腋下,牢固無隙。
“動……動不了……”
“是啊,動彈不得了呢。”
言罷,他精準發力,朝著對方支撐重心的大腿,以近乎垂直的角度施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