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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殷勤地幫他們把行李和一些雜物送上樓,又道了句“陸處您早點休息”,才屁顛屁顛地離開了。
相較於陸茂筠的泰然處之,姜海吟有點彆扭,她一邊蹲下身把需要清洗的衣物拿出來,一邊問道:“你現在,究竟在哪個部門啊,跟在誰後面做事?”
本是隨口一問,青年的表情卻在瞬間變了,變得十分地不自然。
“說了你也不認識,反正挺有前途。”他假意低頭去解衣釦,然後扯開話題,“這次你能安然無恙的回來,多虧了老天保佑,好好待在家裡休息幾天吧,別勞碌命地到處跑了,我請了兩天假去找你,單位積壓了一堆的工作,別再讓我擔心了,好嗎?”
“……好。”
半個月後,包括楊紅姑媽在內的三名嫌犯果然被一起押送到了京市第二監獄。
等到可以會見的那日,姜海吟第一個遞交了申請。
看到她的那一刻,楊鍾泰立馬鵪鶉似的抱住頭,弓起背,恨不得把自己縮到椅子裡去,嘴裡不停地喃喃道:“我錯了,我對不起你,我錯了……”
“安靜點!坐好!”
獄警高喝了聲,他才慢慢地放下手,可仍低著頭,一副心虛愧疚到不敢直視地模樣。
“我還活著,你都這麼害怕,那麼死了的人呢?每天晚上你閉上眼,腦海裡有沒有浮現過你女兒燒焦的屍體,耳邊是不是迴盪著她臨死前的哭喊,你會不會因此而感到痛苦和悔恨!”
楊鍾泰一顫:“我後悔,我真的後悔,我不該聽我媽的,我不該被那些保險金迷了心竅,都怪她們!是她們的錯!說什麼女孩子不值錢,養不熟,帶著個拖油瓶二婚找不到好人家,所以我才……我、我真的只是想要個兒子而已啊……”
姜海吟閉了閉眼,沒打算與這種人繼續爭辯什麼,她從包裡取出一張紙,遞了過去,由獄警檢查後轉交。
是列印出來的雜誌版塊,被一篇完整的作文所佔據,標題介紹道,這是名十二歲的孩子所寫,來自木落縣,榮獲第十三屆中小學生新陽光寫作大賽一等獎。
祝作者能擁有像文中這般鮮活的未來。
“這就是你當初要找的東西,你以為她會給我什麼?一封檢舉信?舉報自己的父親和奶奶,姑姑,在外面對自己噓寒問暖,一回到家中就變成了惡魔,還不止一次地想要燒死自己?!”
楊鍾泰下意識辯駁:“不、不是的,她不知道的,只是有個打火機不見了,我擔心她無意中藏起……”
“她什麼都知道!”姜海吟忍無可忍地低吼道,“她會半夜爬起來偷偷搓麻繩,不是沒想過逃命,她還在信封裡寫下一行小字,告訴我如果有獎金的話,麻煩幫忙捐給希望小學,她的文章裡處處充滿了希望,是因為她真正的生活裡,只有絕望!”
“親人們都只想要她死,所以,最後一次,她累了,放棄掙扎了。”
姜海吟起身離開,耳邊傳來男人嗚嗚咽咽的哭聲,她情緒翻湧,只覺得噁心,加快腳步衝到監獄外,扶著牆哇地一下吐了出來。
她埋著頭緩了好一會兒,單手去包裡拿紙巾,今天這個包的搭扣有點緊,按了半天沒擰開,狼狽之際,一小包沒有開封的面紙出現在了眼皮底下。
顧不上許多了,她接過匆匆擦拭,打理好自己後抬起頭。
出手相助的人已經很有禮貌地退到了幾米開外的地方,視線相觸後,對方微微一笑,主動問好:“姜小姐,又見面了。”
“你是?”她滿臉疑惑。
陳品清沒感到意外:“我是陳穎芝的大哥,你的事情,我聽她說過,其實我這邊認識幾個還挺有名的腦科專家,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幫忙安排。”
“呃不用了。”姜海吟連忙擺手,“不瞞你說,前段時間,我差不多見了有不下二十個專家,現在我已經學會和自己受損的大腦和解,等它自然而然地痊癒了。”
“呵……”陳品清被逗樂了,“姜小姐真是個有趣的人,別人失去記憶,多少會有點怨天怨地,精神萎靡,你卻還這麼精神奕奕,難怪……”
她以為對方要說,難怪能和他妹妹成為好朋友,可表情又不像是要說這句話。
“既然姜小姐這麼堅持,那我也就不強求了。”
“嗯嗯。”對於陌生人,姜海吟的好奇心不算太重,沒得到下半句,她便禮尚往來道,“陳先生應該是做生意的吧,怎麼會……到這裡來,有什麼我能幫倒忙的地方嗎?”
“像我這種人,裡面有一兩個認識的朋友,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