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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輛再次啟動,豆大的雨點拍打著玻璃,劃過一條條水線。
“她昨天被人堵在巷口,有沒有受傷?”
小男孩仔細想了想,道:“腳好像有扭到,雖然她什麼都沒說,但我有注意到,她走路的時候,不太自然。”
“嗯。”
車內再度恢復了沉默。
鄒林臻知道,那種事不需要自己操心,目前的自己也沒有能力去操心。
見父親沒有繼續發問的跡象,他便低頭扒拉起小書包。
扒拉半天,最後在藍莓味奶糖和膨化小餅乾之間猶豫了下,選擇了後者。
媽媽說過,要學會嘗試不同的新鮮口味,童年才更有樂趣。
他小口小口的咬著餅乾,吃相很優雅,但還是難免發出喀嚓喀嚓地聲音。
主駕駛座的男人忍了會兒,沒忍得下去,淡聲道:“我記得你以前,不喜歡吃零食。”
“媽媽買的,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因為……是媽媽買的啊。”
小區近在眼前,父子間的對話也就此結束。
半夜一點,鄒言處理完公事,隨手拿起旁邊的藥板,摁出一顆吞了下去。
他揉了揉眉心,站起身,目光瞥過書架上某個不起眼的工藝品。
遲疑片刻,還是沒有走過去。
房子裡靜悄悄的,他推開兒童房的門,藉著微弱的夜色來到床邊。
小男孩睡得正香,懷裡抱著只呆頭呆腦的公仔。
不用說,也是他媽媽給他買的。
鄒言輕撇了下唇角,視線落在床尾的小書包上。
拉開一角,五顏六色的包裝袋立刻冒出頭。
他皺著眉,伸出兩根指頭,左右撥開看了看。
忽然,下午在車裡見過的熟悉包裝映入眼簾。
指尖拈著一角,勾了出來。
拆開袋子,將那片造型奇怪的東西放進口中,咀嚼。
好像,是挺好吃的。
他直接拎起小書包,離開了房間。
換好睡衣,躺在寬敞舒適的大床上。
他睜著眼睛,仍然沒有多少睡意。
漫無目的地環顧四周,看到疊放在床頭櫃上的毛巾。
是姜海吟給的。
毛巾不是酒店的,上面印著淡藍色的小花,雖然洗衣液和雨水的氣味比較重,但依然能嗅到一陣淡淡的馨香。
是女人身上的味道。
他曾經覺得非常廉價,可這麼多年過去,卻始終不曾忘記,也沒有找到過相同的氣息。
就是這個味道,讓他明白,原來自己也有剋制到疼痛的衝動。
久違的腎上腺素開始洶湧澎湃,骨節分明的手握住那塊毛巾,慢慢地往下方送去。
空寂的房間,只有他一個人。
喉結滾動,一滴汗順著下頜滑落。
時鐘指向數字2。
一切結束了。
他仰起頭,抵向床靠,胸膛起伏。
感覺好像滿足了,又好像什麼都沒有做。
他長舒口氣,關掉壁燈,任由黑夜和無盡的空虛,將自己吞沒。
“您好先生,這是您預定的位子,請問想喝點什麼?”
苟子鑫今天心情不大好,打算喝點烈的。
按理說,他應該去夜色,但一想到今天是週三,還是過來了。
“那個……na會來嗎?”
服務生了然地笑道:“當然,您看這兩邊的客人,和您一樣,都是在等na小姐出場呢。”
“行。”他一揮手,“那就先開一瓶你們這邊最貴的酒!”
“好的。”
很快,一名穿著包臀裙的女孩扭著細腰走近,她半蹲在沙發旁,手法嫻熟地開了瓶,倒上八分滿,托起酒杯,高舉著湊到苟子鑫嘴邊,嬌滴滴地喚道:“帥哥~”
夜場公主,就是靠賣酒水和服務來掙錢。
他沒拒絕,低頭抿了口,覺得味道還不錯,三兩口,一杯下了肚。
女孩高興極了,更加殷勤地伺候起來。
一會兒剝水果,一邊講笑話。
苟子鑫被吵得頭疼眼花,連忙制止了其他行為,讓她只管倒酒就好。
“喔。”女孩失望地坐了回去。
這時,臺上的燈光變了,一道窈窕的身影走了出來。
今天的童冉,妝容比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