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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她:“艾瑪的父親被人匿名舉報落了馬,現在去蹲大牢了,據說法庭遲遲沒開庭就是因為罪名太多,還在清算。”
姜月遲有些驚訝:“啊?”
米蘭達看上去也怪不是滋味的。
她不知道該幸災樂禍還是該同情,總之艾瑪也挺可憐,因為她父親的事情,家裡的財產全部被清算。
甚至之前那些想辦法提前轉移的資產也全被收走了。
“聽說是得罪了人。”米蘭達感嘆人外有人,艾瑪父親那樣位高權重的人,說沒就沒。
能這麼輕易就決定他生死的,只能是更厲害的人了。
實在難以想象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到底是誰。
下午的時候姜月遲就聽說了艾瑪轉校的訊息。據說是一個學生從教授辦公室那裡聽來的。
週三最後一節的排球課,姜月遲沒有看到先前和艾瑪一起欺負自己的那些女同學。
反而是在去洗手間的時候偶然碰到的。
她手臂上打著石膏,臉上好幾處淤青。看到姜月遲就躲。
早上縈繞在她心裡的預感似乎逐漸得到證實。
當天晚上費利克斯仍舊沒有回來,姜月遲心煩意亂,玩了會遊戲。
玩累了才睡著。
她沒有聖母到會去憐憫霸凌過自己的人。但她覺得這些處理方式未免嚴重了些。
她睡的昏昏沉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白天。
她看了眼床頭的鐘。
才七點。
起床去洗漱,換好衣服下樓。竟然讓她在客廳看到了多日不見的人。
費利克斯正坐在沙發上看報。
他的襯衫半敞著,上面幾顆釦子沒系。有些懶散的窩坐在沙發上。
手肘搭放於沙發扶手,手背則撐著臉側。看上去過於閒散隨意了。
因為低著頭,導致他的半張臉都陷在陰影當中。眼窩越發深邃。
姜月遲停下腳步,猶豫了片刻。
然後她才朝他走去:“你是沒睡還是剛醒?”
女人柔軟的聲音讓他有些疲累的目光恢復了些精神。他抬手摘了眼鏡,揉了揉眉心。
將眼鏡與報紙一同放在桌上。
“沒睡,剛回來。”他朝她伸手。
甚至不用他開口,姜月遲就知道他這個動作意味著什麼。
她坐到他腿上,將自己送進他懷裡。
費利克斯摟緊她纖細的腰肢,臉埋在她肩上,使勁地聞了聞。
她剛洗過澡,身上有股玫瑰精油的味道。
他抱了好一會兒,姜月遲聽見他用略顯沙啞的聲音問她:“身上的傷好點了?”
她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麼問。
“好多了。”
想了想,她明知故問,“藥是你幫我塗的嗎。”
“嗯。”他很直接的承認了。
姜月遲摸了摸他的頭,有些心疼:“很累嗎?”
“還好。”
她抱緊了他。他高大的身體對她來說,有種巨大的壓迫感。
她在他懷裡就像個纖細的布偶娃娃一樣。他的強大總能放大她的弱小。
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很輕易的捏死她。
所以姜月遲格外喜歡他偶爾在自己面前露出的片刻脆弱。
當然,這很罕見。
只在他困極了的時候才會出現。
譬如此刻。
她撫摸他的頭髮,又替他按著肩頸:“要先睡一會兒嗎,我不吵你。”
他沒有說話,他的呼吸變得平穩起來。
姜月遲的眼神也柔軟許多。他睡著了。
她很享受這一刻,不帶任何情-色意味的親暱。就像他們只是很尋常的一對情侶。
其實姜月遲一直認為,擁抱勝過親吻。
這應該是世界上最能表達愛意的行為了。
她又看了眼時間,已經八點了。
她一直堅信,費利克斯最後的死因一定會是猝死。
他本人似乎也很希望結局如此。
姜月遲嘆了口氣,果然天才和瘋子只有一步之遙。
而費利克斯,他一直徘徊在天才和瘋子之間。
可能說不準哪天他就會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但那個時候她應該已經在國內安頓,有了自己的家庭。
所以未來的事情與她無關。她只需要享受好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