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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開門見山道:“姨母,你快來幫忙看看吧,我?學藝不精,雖開了方子,也叫國公吃著藥,但總不見好。”
她有些憂愁,憂愁之外,還有些更深的疑惑亟待解釋:“國公的脈象……”
顧慮著姜邁就在跟前,喬翎沒說下去。
姜邁卻看著她,溫和說了句:“沒關係的,不必避諱我?。”
喬翎憂心忡忡的看著他,腮幫子青蛙似的鼓了股,轉而去看姨母。
公孫姨母看起來溫柔,實則也是個爽利人,聞言並不遲疑,先請姜邁伸手出來診脈,手搭上去幾瞬,她臉色微變,下意識去看姜邁。
姜邁神色如?初,平和地注視著她。
公孫姨母若有所思,從藥箱裡?取出針包來,抽了一根銀針捏在指尖,向喬翎道:“阿翎,我?同國公說幾句話,你且迴避一下。”
迴避?
一個是我?的丈夫,另一個是我?請的外援,有什麼話是我?不能聽?的?
喬翎聽?得狐疑起來,目光在姨母臉上轉轉,又去看姜邁。
後者?抬眼看她,寬撫似的笑了一下:“去吧,難道姨母還會害我?不成?”
喬翎覺得不對勁兒:“姨母,我?為什麼不能聽?啊?”
公孫姨母溫溫柔柔地看著她:“阿翎,你要?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有的人想說,這很好,但人家要?是不想說,也不好強求的。”
言外之意,就是她和姜邁之間?有些私密的話要?講,卻都心照不宣,不願叫她知道。
喬翎稍顯委屈地看了看姜邁,又稍顯委屈地看了看姨母,最後蔫眉耷眼的說了聲“哦”:“那我?出去了,你們有事叫我?。”
才到?門口,公孫姨母就出聲了:“等等,你且回來——”
姜邁微露詫異之色。
喬翎卻宛若一隻過分靈活的青蛙,一步就跳了回去,神情振奮,滿臉雀躍:“姨母,我?沒走遠!”
公孫姨母抬手一針紮在她脖頸上,溫溫柔柔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會偷聽?。”
姜邁:“……”
喬翎只覺得耳朵裡?邊好像灌進去一陣風,緊接著整個世界都安寧了,眼瞧著姨母的嘴唇張合幾下,卻一個字都不曾聽?聞。
她悲憤交加:“姨母,你居然把我?扎聾了!”
怎麼這樣啊!!!
公孫姨母溫溫柔柔地看著她,沒有說話,只薄薄的流露出一點疑惑來:嗯?
喬翎委委屈屈地再度把臉耷拉下去了。
姜邁不忍心了:“您倒也不必如?此,我?們太太不是那種會偷聽?的人……”
“小心無大錯,”公孫姨母身體?略微前傾一點,壓低聲音,正待言語,忽的瞧見什麼,不禁為之一驚:“你怎麼來了?!”
姜邁心下錯愕,扭頭去看,卻見身後空空,並無來客,正覺不解,回頭去看,旁邊轉動了一下眼珠的老祖額頭上已經被敲了一下。
公孫姨母溫溫柔柔地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會讀唇語,”
喬翎:“……”
姜邁:“……”
公孫姨母從懷裡?取出一隻信封,遞過去的同時側一下頭,示意門外:“出去吧。”
喬翎雖聽?不見,但也讀懂了姨母的肢體?動作和唇語,垂頭喪氣的將那隻信封接到?手裡?,老老實實出門去了。
到?了門外,她隨手將信封開啟,抽出裡?邊的信紙一瞧開頭,不由得面露了然之色——原來是賬房先生寫給她的。
倒不是什麼十分要?緊的內容,先前她請人去查淮安侯府的帳,現下有結果?了。
紙上記載的是淮安侯府名下的賬目支出,尤其是大額款項的進出和具體?銀票的票號,喬翎一目十行的掃視著,一張,兩張,三張……視線落到?某一行的票號上,她的目光不由得停留住了。
看起來有些熟悉啊……
室內只留下姜邁與公孫姨母兩人,後者?反倒卻沒有再去診脈,甚至於?連手裡?的那根銀針都收回到?針包裡?邊去了。
她語氣依舊溫柔:“阿翎口稱學藝不精,其實並不是。那孩子已經盡得我?的真傳。叫國公失望了。”
姜邁搖頭:“您肯千里?迢迢上京,走這一趟,我?已經很感激了。”
公孫姨母見他面對生死如?此坦然,顯然對此結果?早有預料,倒真是有些欣賞他了。
她因而多問?了一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