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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暮色已至,作為一條有職業道德的蛇,金內侍站好了最後一班崗,他伺候景辰洗漱更衣,替他鋪好床拉嚴實帳子,這才開始在蓬萊宮中四處搜尋。
帶著一分不捨九分激動的心情,金內侍一路摸過去,找出了一堆香囊、劍穗、抹額、繡帕、手抄經書甚至還有兩本大膽奔放的春宮圖。
這些都是他熬了無數大夜弄出來的心血啊,可不能繼續丟在這裡暴殄天物了!
沒人願意給臭和尚送禮物,他金內侍就自己送,編了各種風花雪月感人肺腑的藉口,絞盡腦汁地往他眼皮子底下送,結果呢,臭和尚瞎了狗眼,不是滾就是閉嘴,哼,活該當一輩子和尚。
金內侍將蓬萊宮掃蕩一番,又回值房拿上早已收拾好的包袱,直接變回原形,大嘴一吞,將家當盡數收進肚子裡,趁著夜色窸窸窣窣地往宮外梭去。
宮門森嚴,一個大活人若要溜出去那自是不易,但一條小活蛇要溜出去卻簡單得很。
這一路暢通無阻,半個時辰後,蛇已在宣仁門外,大吸一口悶熱中夾雜著馬糞和青草味的空氣,金內侍忍不住歡呼道:“這是自由的味道啊!臭和尚,小爺我走了!”
“走?你要去哪兒呀?”
“去——啊啊啊啊啊!!!”
這半夜三更的,幽幽的女聲忽然貼在耳邊響起,就算是妖怪也給嚇了個半死,金內侍更是整條蛇都嚇僵了,白眼一翻尾巴一抻,就地撲倒開始裝死。
奚縈將小綠蛇拎在手中轉圈玩兒,剛轉了沒幾下,嘩啦啦抖落一地的香囊手帕,她嫌棄得直撇嘴:“你這變態蛇,這是洗劫了掖庭多少宮女閨房,畏罪潛逃了?”
金內侍被轉得眼冒金星,聽她冤枉自己偷東西,更是委屈:“沒、沒有,這些,這些都是我自己的東西!”
嚯,那更變態了啊!
不過奚縈並非為了抓小偷而來,也懶得跟他多爭辯,掐住蛇頭迫使他張開嘴,彈了顆丹藥進去,動作粗魯地捏著蛇下巴往下一擼,丹藥瞬間入腹。
金內侍想死的心的都有了,他修行三百年,好不容易化了形,一直兢兢業業地當條善良蛇,為人類和妖族的愛情事業嘔心瀝血,為何今日竟遭此橫禍?
天道不公啊!
“天殺的臭和尚,肯定是你在背後咒我了,這死女人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是不是給我餵了毒藥?完了完了,我要死了,娘啊,救命啊!這挨千刀的惡毒女人,我詛咒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當尼姑,頭髮剃光孤獨終老……”
聽這蛇越罵越髒,奚縈伸手將他的嘴一捏,森然道:“少說廢話,我問你,你是何時入宮的,可在宮中見過其他妖族?”
奚縈剛一鬆手,金內侍的嘴就不受控制地叭叭說了起來:“我半年前入宮的,這宮裡哪有什麼別的妖,我反正是沒見過。如果有的話,那肯定是裝得太好,騙過了我的眼睛。哎呀怎麼回事,我為什麼要回答這惡毒女人的問題?可是我的嘴巴好像不受控制了,我艹,好毒的毒藥——”
見他又不受控制地開始說廢話,奚縈再次伸手捏住蛇嘴,略頓了頓,從袖中摸出半枚雙魚紋樣的羊脂玉佩遞到金內侍眼前,冷聲道:“仔細看看,見過這枚玉佩沒有?”
金內侍看了半晌,搖頭表示沒見過。
奚縈收起玉佩,繼續問道:“皇帝的頭疾是怎麼回事?蓬萊宮的陣法是誰設下的?陣眼在何處?蓬萊宮中可有密室或者暗道?你可曾在蓬萊宮中見到過異常的人或是東西,比如有妖氣或是血煞之氣的物件,修習邪道的人,或是,鬼魂。”
金內侍知無不言:“臭和尚的頭疾連太醫都看不明白,我哪兒知道是怎麼回事啊,反正就是隨時都在頭疼,疼得睡不著覺,疼得聽不了任何尖利高亢的聲音,他挺了這麼久還沒瘋,也是個狠人了。你說的陣法是不是護衛寢殿的鬥艮陣?那是老巫婆讓我設下的,說是保護我的蛇身安全,啊呸,我本想帶走的,結果那陣盤長進牆裡拔不出來了!老巫婆騙我!至於異常嘛,宮裡最異常的人就是那臭和尚,他個大男人,還是皇帝,結果怕女人,那病也邪性,人也邪性,他肯定偷偷修邪道了!死和尚,下輩子也當和尚,跟這臭尼姑一人一個山頭——”
後面純粹是公報私仇了,奚縈懶得聽,再次捏住蛇嘴,追問道:“老巫婆是誰?她讓你進宮來的?”
得了自由的蛇嘴再次竹筒倒豆子般叭叭起來:“巫心柏啊,雍都妖市萬寶樓那黑心老闆,她騙我說後宮佳麗三千共用一個皇帝,自來便是世間最盛產嫉妒的地方,保管我去了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