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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色的眼睛頓時瞪得溜圓:“這宣王好大的膽子!司主,要不我去吃了他?對了,宣王是誰啊?”
奚縈敲著她的腦門兒警告道:“不準在外面亂吃東西!宣王是當今皇帝唯一的親叔叔,半年前皇帝病情加重,任命宣王為輔政大臣,如今這大雍王朝,宣王的地位僅次於皇帝,而且他身邊高手如雲,你千萬要小心,有任何異動都先回報與我,不準亂來知道嗎?”
發財下巴一揚,不滿道:“我什麼時候亂來過了,司主您就會瞎操心!”
奚縈擼了一把貓頭,敷衍道:“嗯嗯,我家發財最可靠了!快去備水,司主我要洗澡。”
*
蓬萊宮中,金內侍如往常一樣安靜地立在蓬萊宮寢殿外,跑路失敗重返崗位,他心情極其複雜,尤其是差事沒變,主人卻換了一個,而且新主人還要他盯著舊主人。
這猝不及防的叛變,讓金內侍的良心稍微痛了那麼一下下,想到那個心狠手辣一言不合就塞藥的可怕女人,他不禁開始念起景辰的好。
景辰的確不是個好脾氣的主,但比起動輒打殺下人的豪門貴族老爺們,他只是臉臭了點,話少了點,語氣差了點,氣得再狠也不過是將人趕出宮去,相對於他天子的身份,常年被病痛折磨的境遇,這些實在算不上什麼大毛病。
當然,他有個讓金內侍不能忍的大毛病,那就是不近女色。
金內侍是條挑食的妒蛇,他只喜歡吃因情愛而生的嫉妒,那是種以酸澀為底,前味帶著點微甜,中段是苦澀,一口下肚後,又化作極致的熱辣捲土重來的美味,濃烈持久,回味悠長。
至於嫉妒別人有錢,嫉妒別人好看,嫉妒別人才華,這些嫉妒都太寡淡了,不好吃。
想到以後很長時間內都要跟著景辰,又得繼續餓肚子的悲慘蛇生,金內侍頓時忘了景辰的好,滿心滿眼只剩埋怨和愁悶。
唉,好端端一個人,他怎麼就不沾情愛、不近女色呢?
不近女色,不近女色,那莫非是喜歡男色?
這個想法就像一道閃電照亮夜空,讓金內侍的思路一下子開啟了:該給景辰找些男人啊!
瞧瞧他身邊這些,都是去了根兒的假男人,難怪景辰瞧不上,他要的是真男人啊!
金內侍忽然找到蛇生新方向,整個蛇都精神了,開始默默盤點起自己認識的真男人,打算好好給景辰尋摸一番。
景辰當然不知道自己的御前總管在幫他物色男人了,他此時睡得正香。
打從記事起,頭疾就一直纏著景辰,小時候還好,只在偶感風寒或是勞神過度時發作,十五歲後變成每隔數日發作一回,從半年前開始,忽然惡化成了時時刻刻頭疼不止,嚴重的時候痛到他無法思考無法入睡,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睜眼熬著,從天黑熬到天明,再從天明熬到天黑。
帳頂三種樣式的寶相花總共一百二十六朵,花瓣一千六百八十片,祥雲紋三百六十處,他數過一遍又一遍。
若是能毫無痛苦地,安穩地睡上一覺,他寧願再也不要醒來。
就如此刻,糾纏了他近二十年的頭痛忽然銷聲匿跡,一直繞在耳邊的轟鳴聲也沒了,太陽穴不再突突狂跳,他平靜安逸地沉淪在一場無夢的深眠中。
時間並未因景辰難得一場好眠而停滯,當旭日升起時,寢殿內沒動靜,金內侍猜測景辰或許頭疾減輕,能多睡一會兒了,他識趣地沒去打擾。
當日上三竿時,寢殿內還是沒動靜,金內侍懷疑景辰是不是痛暈過去了,只好躡手躡腳掀開床帳看了看,還好還好,不是發病的樣子。
當小太監送來午膳時,寢殿內仍舊沒動靜,金內侍不禁擔心景辰是不是死了,再次偷摸掀開床帳,探了探他的鼻息,還好還好,活著呢。
後來每隔半個時辰,金內侍就得去探一探景辰的鼻息,確認人沒死,才敢回去繼續守著。
景辰這一覺一直睡到下午申時,一睜眼就看到金內侍皺成一團的臉和鬼鬼祟祟朝自己伸過來的手。
被迫害的記憶瞬間甦醒,景辰往床裡側一縮,大叫道:“你做什麼?”
幸好,這次發出的聲音不是汪汪汪了,但金內侍被他嚇得跌了個屁股蹲兒,也跟著大叫一聲。
這下又引來外殿伺候的小太監,呼啦啦一群人湧進來,看到跌坐於床前的金內侍和抱著被子縮在床上的景辰,大家的眼神漸漸奇怪起來,卻都不敢說話。
得虧今天的金內侍已經是條見過大風大浪的蛇了,他爬起來,朝景辰行了個禮,恭聲道:“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