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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修遠皺著眉頭看著那女孩走了進來,顯然她與李寒州是認識的。
“儀晴……”
李寒州掙扎要起身,一陣刺痛,讓他眼前一黑,又躺了回去。
蘇儀晴眼神複雜,心疼地看著李寒州,對蔡修遠和大夫道:“煩勞公子和大夫把他抬進內室,我來替他診治。”
既然李寒州認識她,想來是靠得住的,蔡修遠心裡想著,與大夫將李寒州抬到了裡面,將他抱到床上安置。
蘇儀晴請蔡修遠和大夫出去,然後走到李寒州身邊,給他把脈,脈息已經微弱得幾乎把握不到了。
李寒州心中一絲激動,虛弱地擠出一個笑容來,說道:“儀晴……我是受的內傷,不要消耗你的內力了。”
“閉嘴。”
“不會又脫衣服吧……”
蘇儀晴紅了臉,不悅道:“你滿腦子想什麼呢,都快死了腦子裡還不乾淨!”
李寒州微微一笑,嘆了口氣,目光悵然。
“之前是我唐突了。”
“哪一次?”
“每一次……”
蘇儀晴臉更紅了,只裝作沒聽懂。
“脈象沒斷,還有救。”
蘇儀晴起身,把他的衣服敞開,看著他胸口的傷口,皺了下眉頭。
“和誰打的啊,打不過還要打,傻子。”
說著,她雙掌鋪開,調動真氣到手掌心,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放在李寒州的傷口上,只見手下發著淡淡的綠光,李寒州只感覺一陣清涼,十分舒服。
李寒州感覺到力量正在一點點地恢復,說話也有了力氣,呆呆地看著蘇儀晴,突然開口說道:“我碰見了一個武功很高的僧人,武功真的很高,但是他說,能和他交手超過一掌的不多,我是第一個……”
他依舊像小孩兒一樣,滿眼期待地看著蘇儀晴,等著心上人的誇獎。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蘇儀晴溫柔地看著他,微微一笑:“你武功天分一直很高啊,再歷練幾年,想必就會像沈大哥一樣呢。
李寒州笑道:“沈予安才是真正的天才,靠偷學都能到天下無敵的地步,我能夠突破三品,進入二品,也多靠他幫助……嘶……”
“怎麼了?”
“好舒服……”
李寒州一瞥眼,正好看見蘇儀晴衣服底下若隱若現的一抹雪白,嚥了口口水,眼珠子都不會轉了。
蘇儀晴發現,氣得翻了個白眼,手中力氣稍微用大了些,疼得李寒州一聲慘叫。
“哎呦,疼死我了……”
“讓你亂看。”
李寒州又偷偷瞥了一眼,嚥了咽口水,接著就呆呆地盯著眼前發呆。
良久,他突然開口,問道:“儀晴,你說人到底是活得明白好,還是活得糊塗好?”
“肯定是活得明白好啊,活得稀裡糊塗,不就被人給騙死了。”
“那是聰明,聰明人也未必能夠活得明白,或許聰明人心裡也很痛苦……就像沈予安,他就很聰明,但他心裡,也很痛苦。”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的,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嘛。你怎麼突然這麼傷感了?”
“我方才遇到的那個僧人,說了一句話,說‘人生一世,有口,就會遭口舌之禍,有耳,就會聽逆耳之言,有眼,就會看世間疾苦,有心,就會生嫉妒,悲傷,貪色,麻木,惱怒等種種禍心,與其如此,倒不如閉口,閉眼,閉耳,閉心來得好。’有時候想想,想的太多,知道的太多,好像也未必是件好事。特別是當想明白了一切,卻沒有能力去改變一切的時候。”
“人間疾苦路,從來都是最難走的,世間這麼多人,多少功成名就的偉人,都不能夠改變世間疾苦,更何況我們。”
“正是因為如此,人才痛苦。”
李寒州眸色深邃,幽幽說道,竟一改往日的天真爛漫。
“你心裡有事?說給我聽吧……你別多想,我是怕你憋在心裡難受。”
“我知道。”
李寒州微微一笑。
“算了,不說了。”
“不說拉倒。”
……
慧海來到李周府門前。
“阿彌陀佛,有緣人,貧僧來救你脫離苦海了。”
他雙掌合十,走進府中。
……
“老爺,外面有個僧人求見。”
“僧人?說來幹什麼了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