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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怡紅院”偌大的三個字,又看了眼那位落魄的年輕人,李寒州眸中流露出一絲不忍的神情,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好像只要是讀書人,就必然要與紅粉佳人扯上關係,到底是真的紅顏知己,還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呢?
此時這裡已經圍滿了人,大概人愛看熱鬧這件事,在哪裡都是一樣的。
有認識那位讀書人的人,此刻不免都在竊竊私語。
“哎,這好像是那個……城東賣書的那個……”
“對對對,我看著也像,聽說現在不賣書了,人家現在中了秀才,只怕將來還要中舉哩!”
“拉倒吧,就他還中舉?我是會相面的,一看他就沒半點福相,那舉人老爺都是什麼?都是天上文曲星下凡!他能中秀才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還想中舉人哩,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可不是嘛,聽說家裡都窮的揭不開鍋了,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這些銀子,有這些銀子贖姑娘,怎麼就不知道去孝敬孝敬一把年紀還得種地的爹孃呢!”
“就是說啊,真是讀書讀傻了,那怡紅院的姑娘豈是誰都能贖出來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叫什麼來著?”
“好像姓顧……顧秉蘭吧……”
周圍人的竊竊私語全都傳到李寒州耳朵裡,李寒州複雜的眼神看著顧秉蘭,不知該可憐他出身寒微,還是恨他不思進取,不想著努力改變家族命運而是去貪圖享樂。
他想起之前沈予安教給自己說,人心是最複雜的東西,要學會吝嗇自己的悲憫之心,因為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但他不這樣想,他覺得一個人正因為有悲憫才算作有良心,才算作是一個人。如果一個人連良心都沒有了,變得麻木不仁,那就當真連人也算不得了。
看著顧秉蘭面無表情地從地上爬起來,接著彎下身子將一塊塊銀子全都塞進包袱裡,背上,接著若無其事地離開了人群,李寒州心裡倒生出了幾分敬佩,對這個人也充滿了好奇。
周圍人對他的議論聲並不小,足以聽得很清楚,可他全都充耳不聞,好像說的根本不是他。
“真是個怪人……”
李寒州忍不住嘟噥道。
“小兄弟,對那個人很感興趣麼?”
突然傳來一男子的聲音,笑嘻嘻的,似乎是在挑逗李寒州。
李寒州大驚,四下張望,可是並沒有人對自己說話。
“我不在這兒,你看不見我的。這年頭有功夫去可憐別人的人可不多了,小兄弟,剛進江湖吧?”
“你……你是誰啊?”
“想知道嗎?一直往南走就能看見我了。”
“不了,我還要找人呢。”
“你找不到她的,她已經出城了。”
李寒州更吃驚了,甚至有一點點害怕。
“你……你到底是誰啊,怎麼連我找誰都知道!”
“我不說了嘛,想知道我是誰,就一直往南走啊。”
那人笑嘻嘻地。
“你不會不敢吧……”
“誰不敢了,我到要看看你是何方神聖。”
李寒州被激發起勝負欲,一定要找到這個故弄玄虛的人,看看到底是人是鬼。
“我這就去找你,就怕你別讓我嚇跑了!”
那人哈哈大笑,笑聲中竟有幾分寵溺:“不跑,我等著你!快來吧。”
李寒州真的擠出了人群,一路往南走去。
走了好久,他有些不耐煩了。
“怎麼,不想走了?”
“再走就出城了,你到底在哪兒啊?”
“你別問,只管往前走。我讓你停下再停。”
李寒州撇了撇嘴,只好繼續往前走著,還不忘放狠話。
“要是敢耍我,你看我怎麼教訓你。”
那人呵呵笑了兩聲。
出了城,走上土路,穿過阡陌,但見稻穗金黃,水面上幾隻鴨子浮水,天上一行白鷺飛過,還能聽到牧童吹笛的聲音,實在愜意。
李寒州長呼了口氣,心曠神怡。
“好了,停下吧。”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環顧四周,除了一個騎在老黃牛背上吹笛的小牧童,一個人也沒有。
李寒州確定和自己說話的是個成年人,絕對不可能是那個牧童,於是嚷道:“喂!我到了,你人呢?”
沒人應聲。
李寒州意識到自己被耍了,氣得連連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