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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修遠咬了咬牙,走到沈予安面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高聲道:“微臣蔡修遠,叩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儘管早就知道自己是先太子趙承恩的身份,但當蔡修遠真正跪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沈予安心裡還是劇烈地跳了一下,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他攥緊了拳頭,一向自信的他,此刻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他應該說什麼?免禮平身?
沈予安咳嗽了一聲,輕聲道:“你……你起來吧……”
蔡修遠卻不肯起身,筆直地跪在沈予安面前,竟是一臉的視死如歸,高聲道:“太子爺若是不聽微臣接下來的肺腑之言,微臣就是跪死在這裡,也絕不肯起身!”
沈予安撇了撇嘴,一把將他拉了起來。
“你站著也能說!讓別看見算什麼樣子。”
“太子爺是君,微臣是臣,就是天下人都給太子爺磕頭,太子爺您也受得起。”
蔡修遠頓了頓。
“但微臣要說的不是這個。殿下,眼下大宋內政腐敗,外敵當前,江山危機,這才是微臣要說的!如今官家年邁,太子趙承意專權亂政,裡通外國,大宋江山,眼見得就要毀在他的手中!所以,上到官家,下到六部臣工,莫不想著有一聖明睿智的賢者,能夠站出來,除卻惡人,挽狂瀾於既倒!殿下,微臣以微末之軀,敢陪著殿下赴湯蹈火到如今,就是為了能讓您恢復一身武功,好挽救大宋江山,挽救大宋百姓啊!殿下……一個李寒州,終究決定不了什麼大氣候,現在當務之急,是要趕緊到玉女谷,恢復您的武功才是當務之急啊,殿下!”
蔡修遠目光灼灼,言之鑿鑿,句句肺腑,說著說著,不免又情到深處,撲通一聲給沈予安跪下,哭拜道。
“殿下!江山危急,懇請您多一分慈悲心,在大宋黎民百姓身上吧!”
蔡修遠是個何等精明的人,雖然他嘴上不問,但從沈予安的路程,經過的地方,一路推算過來,大概也只有是在煙波樓那裡知道自己身世的了。
這幾個月的相處,他已經知道沈予安並非是貪權慕勢之人,但誰讓大宋江山後繼無人了呢,就算他不想做這個皇帝,也是必須要做的。
好在他是個心繫百姓,心懷天下蒼生的人,富貴不能引誘,就只能將百姓的生死交託給他了。
蔡修遠這一計果然奏效,一番話下來,沈予安已經頗有些動容了。
他陷入了猶豫,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蔡修遠:“你的意思,是把李寒州丟了,不管了?”
他冰涼的眼神看著蔡修遠,並沒有讓他起身。
你不是喜歡跪嗎?那就跪著算了!
蔡修遠就知道沈予安會這樣問,心裡早就準備好了答案。
“請殿下明鑑,我大宋江山,有數萬萬黎民,可以有數萬萬個李寒州,但太子殿下您,卻只有一個。大宋可以失去數萬萬個李寒州,卻唯獨不能失去一個太子殿下您。”
蔡修遠緩緩說道,不卑不亢,倒頗有些臣子勸諫君王的感覺。
沈予安被他這番話徹底震驚,瞪大了眼睛,張著嘴,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他一股氣從後背直竄入腦中,一腳跺著地,兩手插著腰,緩了好一會兒,才看著蔡修遠,幽幽冷笑道:“好啊,真不愧是宰相的兒子,說起大道理來,一套是一套的。”
“微臣是一片公忠體國之言,萬望殿下能夠以天下蒼生為兄。”
“難道李寒州不是天下蒼生麼!”
沈予安突然一聲怒吼,他從來沒有發過這麼大的火,竟嚇得蔡修遠險些從地上跳了起來。
沈予安呼吸急促,語氣中滿是憤怒:“你們不都說我沈予安是太子麼?這大宋江山,將來必然要屬於我麼?要我保護大宋江山的百姓麼?好,李寒州就是我大宋的百姓,我就是要保他!難道你也要抗我的命麼!”
“臣不敢。”
蔡修遠依舊面無表情,他腦子轉得很快,說話間就想出了一個反駁的理由。
“微臣斗膽問殿下一句,就算真的要去救李寒州,殿下可知道李寒州在什麼地方?就算知道了李寒州在什麼地方,殿下如今早就不是當年的青鸞劍仙,微臣更是一點武功全無,試問殿下,咱們又該用什麼方法把李寒州給救出來?”
沈予安一陣驚愕,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啊,怎麼救呢……
他方才只顧著焦急和害怕,竟全然失去了理智。
見沈予安逐漸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