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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沈予安這樣說,徐妙儀微微一笑:“你要真這樣我自然是高興的,但你不願意,我也沒有逼你的道理。把你留在這兒,只怕也會憋壞了你。”
徐妙儀嘆了口氣。
“她見我不同意,便自己偷偷跑了出去找你……想來,也是聽說過你的名聲,對你有幾分傾慕之心罷。”
沈予安下意識看向一邊,說實話,這幾個月相處下來,他真沒看出來阿瑤對自己有什麼傾慕的感情。
“或許,她也有別的想法。”
“別的想法?”
徐妙儀眉頭微顰,疑惑地看著沈予安。
“什麼別的想法?”
沈予安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只是,預感罷了。既然如此,姐姐更要出山了,把阿瑤姑娘接回來才是。”
“也只好我出山了。”
徐妙儀輕輕點了點頭,依舊是對什麼都懶懶的。
“可嘆世間人爭名爭利,造下無邊殺孽,無盡痛苦。”
徐妙儀緩緩起身,走出大殿之外,外面陰雲滾滾,飛龍高掛,突然一道閃電劈破長空,天地間頓時亮如白晝,伴隨著轟隆隆震天響的雷聲,大雨傾盆而至。
徐妙儀目光憂戚,看著外面的狂風暴雨,丹唇微起,幽幽說道。
“山雨欲來風滿樓,人間浩劫將至矣……”
……
李寒州與蔡修遠到了縣令府,見到了縣令李周,聽李周將事情發生的經過全都說了一遍,來不及驚愕,便趕緊動身出城去找阿瑤。
只是東西南北四個城門,實在不知道阿瑤往哪個城門走的,這城池這麼大,總也不能一個一個去找。
蔡修遠想了想,覺得東西南北中,唯有東方日出之地,聚攏陽氣,最可鎮邪祟,而翠微山的武學,乃是吸收天地精華而自用,於是他猜著,阿瑤一準是往城東而去了。
二人遂往城東而去,果然在一條小河邊,阿瑤正坐在河岸發呆,旁邊躺著的正是慧海,身體僵硬,死屍一般,臉上被阿瑤貼上了鎮靈符,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
“阿瑤姐!”
李寒州跑了過去,阿瑤回眸,急忙站起來。
李寒州喘著粗氣:“總算找到你了……沈予安呢?”
“他去翠微山找我師傅了。”
蔡修遠看了眼地上躺著的慧海:“這妖僧甚有些法力,只怕不是凡間之物,想來也只有飛霜劍仙可以降服。”
阿瑤看蔡修遠一身貴氣,氣宇軒昂,問道:“此人是……”
李寒州急忙給二人互相介紹一遍,說到蔡修遠是宰相蔡燮的兒子的時候,阿瑤眸中飛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愕和寒意。
“儀晴呢?”
“她走了。”
“走了?!”
阿瑤有些驚訝:“好端端的,怎麼就走了?”
李寒州嘆了口氣,眼中寫滿了失落:“這件事之後再說吧。”
蔡修遠突然皺起了眉頭:“你們有沒有感覺到什麼異樣,聽到一些聲音?”
二人面面廝覷,滿臉疑惑。
蔡修遠神情更加嚴肅,閉著耳朵仔細聽著,良久,他突然睜開眼睛,驚恐道:“不好,鼠群來了!”
只見四面八方,皆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不多時,地面似乎被染成了一片黑色,成千上萬的老鼠,發出吱吱的令人作嘔的聲音,直衝他們三人而來。
李寒州驚愕道:“這就是天眼鼠麼……”
蔡修遠神情嚴肅:“這是來救主了……”
說著,他扣動袖中暗弩機關,對準眼前過來的鼠群,射出幾枚霹靂彈珠,炸飛一小塊的鼠群,只聽得那鼠群的慘叫聲實在瘮人,讓人心裡忍住不作嘔。
“太噁心了……”
李寒州看見那些老鼠的臉就噁心得想吐,揮起手中赤霄寶劍,一朵劍花舞出,劍花幻影化作一朵熊熊燃燒著的綻放的牡丹花,將眼前鼠群燒得來回奔走,發出悽慘的叫聲,好像有人在撓心肝一樣,讓李寒州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只是鼠群如山如海,打死一波,緊接著就會有另一波,總也打不完。
蔡修遠袖中暗弩最後一粒霹靂彈珠也用完了,鼠群仍舊以排山倒海般的攻勢向三人而來,突然一隻至少有一個小臂長的大黑老鼠,發著吱吱的響聲,從地上跳了起來,從背後一下子咬住了他的左肩。
“啊!”
一陣刺痛,蔡修遠立刻渾身痠麻難忍,若非李寒州扶住他,差點兒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