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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傳來轟隆隆的雷聲,離三人越來越近。
李寒州:“打雷了?”
沈予安神情嚴肅:“不,是水聲。”
蔡修遠:“有人在用水龍吟。”
話音方落,水面突然波濤滾滾,巨浪滔天,伴隨著一聲響徹天際的嘶吼,一條巨龍從水底直衝雲霄,掀起驚濤駭浪,狂風席捲起岸上的黃沙,鋪天蓋地,頓時間眼前一片昏暗。
三人被逼得連連後退,直到風勢漸漸停了,才停下了腳步。
蔡修遠:“古籍上說,世上有人國,有神國,有佛國,有地國。人國有天子,合九州之一統,因世人爭權奪利,遂四分五裂,各自為國,天子有貳,征伐不休,其人多修武道。
神國虛無縹緲,託上清之氣而飛昇於天,千百年來,無人可尋覓蹤跡,其人多修仙道。
佛國遠在西陲,普渡萬生,大有侵吞人國之勢,與人國交伐,已有百年,其人多修佛道。
唯有地國最為特殊,乃自有天地以來,無數戰死生靈者所建之國,因此又叫鬼國。其國人四海為家,無國主,無領土,遊魂一般,行走人國佛國之間,惟靠一點怨念為靈根,所修者稱為怨道,高深莫測,更甚人國所修武學數倍,似如今這盤旋九天之龍,非是幻象,乃是真龍。”
“真龍!”
李寒州失聲驚呼,雙腿竟有些發軟,不出江湖,一葉障目,他這才行走江湖幾天,深切體會到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個人於整個世界而言,是何等渺小。
以前他覺得藥華谷很了不起,後來他見到了天下五仙,後來見到了沈予安,現在又知道除了腳下的這片大宋江山,還有許多他根本超出他想象的世界。
沈予安:“修遠所言不錯,方才那些河賊,並非肉身,乃是陰間之鬼,其生前懷恨而死,故化鬼來報復世人。但是……”
沈予安停頓了一下,看穿一切的眼神死死盯著河面洶湧的浪花。
“就目前來看,應該是有人控制了這群枉死之鬼了……出來吧,早看見你了!”
浪濤中突然現出一人的身影,身材魁梧健碩,劍眉星目,甚是英俊,手中握著一柄開山大斧,踏著水面走到岸上。
其人甚是英俊,當真可以稱作是顧盼神飛,連一向被認為俊朗英氣的沈予安在他面前,都難免有些自慚形穢。只是此人身上還有臉上,全都是打鬥留下的疤痕,比起清秀的沈予安,倒顯得更為粗獷。
他眼中密密麻麻布著猩紅的血絲,看著沈予安的眼神,顯然二人是老相識。
“沈予安,你武功雖然盡廢,眼力倒依舊好使,還能在如此渾濁的黃浪中看清楚我的身形。”
沈予安漫不經心地捋著額前的兩縷碎髮,慵懶說道:“雲不忘,你連鬼國的水龍吟都能偷學了來,難道就不會學學他們的匿身之術?”
雲不忘苦笑一聲:“怨道皆是揹人體機理,逆天命而為之,學一年就損耗一年的壽命,這水龍吟我已學了十年,還有幾個十年可以供我蹉跎?”
沈予安抱著膀子,對李寒州,蔡修遠二人冷冷說道:“兩位小兄弟,快來拜見這位欺師滅祖的大俠,渡海寺的一空大師,哦,不對,現在應該叫開山大神,雲不忘了。”
看著滿臉輕蔑的沈予安,雲不忘眼中寫滿了憎恨,咬牙冷笑道:“沈予安,當年在渡海寺的事,你全都目睹了,是他們不仁,我才不義的,如今我離開了那鬼地方,逍遙自在,明年我就要去群英會,去爭一爭那五仙之位,能有我這麼個徒弟,老和尚也該欣慰了。”
就你還想去群英會……
沈予安心裡一陣鄙夷,冷冷說道:“是啊,踩著無憂長老的屍身,獲得了拜入開山教的資格,得以飛昇至一品通聖境,真不知道忘憂長老當初是怎麼想的,會收下你這個徒弟。”
雲不忘依舊強壓著心裡的怒火,他之所以遲遲沒有動手,其實是在感覺,感覺沈予安的氣場,感覺他是不是真的如同江湖傳言一般,武功盡廢……
沈予安目光一寒,也意識到了他在刻意試探,於是說道:“雲不忘,你擺這陣,是專門等我的?殺了我,就有了去爭那天下五仙的底氣。你殺人從來不猶豫的,現在不肯動手,其實不過是想試探一下我武功是否盡失,實話告訴你吧,除了一點輕功用來逃命,我已是一點武功也沒有了,你殺了我也沒用,反而會引人唾棄。”
蔡修遠在他耳邊低聲道:“看他面相,只是看著溫厚,其實是殘忍麻木之人,很難對付,我與寒州先拖住他,你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