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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班被打出法陣,“咣噹”一聲,碰碎了幾個大瓦缸,摔得七葷八素,不省人事。待起來之時,朦朧的環顧四周,不知何地,更不知時候。
想自己隨師父前去面見白帝,被那姓劍的暗算加害,導致如今的下場。這樣想著,不禁有些失落。
忽然聽到一股悠揚的音律之聲。田班雖是粗鄙之人,但也識分得樂器之音。這是由笛子吹奏發出的音響。這音律猶如天籟一般,婉轉悠揚,餘音嫋嫋,讓人陶醉其中無法自拔。彷彿置身於一個夢幻般的世界裡,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如此美好和寧靜。每一個音符都像是一顆閃耀著光芒的星星,在夜空中閃爍著獨特的魅力;又如同一朵盛開的鮮花,散發著迷人的芬芳,吸引著人們去品味它的美麗與溫柔。這美妙的音律如同一條清澈的小溪,流淌過心田,帶來了無盡的清涼和舒適;也似一陣微風拂過面龐,輕柔地撫摸著肌膚,給人以愉悅的感受。聽著這樣的音律,心情也隨之變得愉悅起來,所有的煩惱都漸漸散去,只留下內心深處的平靜和安寧。
田班順著音律之聲一步步走,想要找尋源頭所在。走了幾十裡,周圍的環境也逐漸發生了變化。原本密集的房屋變得越來越稀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廣袤無垠的白雲彩彩。此處空曠,無有人蹤。一個白衣背影吹奏著白玉姜笛。
一曲罷了,那“白衣”轉過身來。田班望去,卻是個廣額闊面,無甚鬍髭的清秀男子。“想不到此處還有你這樣的男兒。”那“白衣”輕笑地說道。田班環顧一圈,最後把手指向自己。“我?”白衣“哈哈”的笑了一陣,說道:“難道此間還有別人嗎?只獨有鄙人和閣下二人。”田班再次環顧一週,發現確實如此。“白衣”笑道:“你這等男兒倒也好笑之至。已確定或有把握之事何必再三確認呢?這不是徒徒地丟掉光陰嗎?”田班說道:“我不知這麼多的門路,只知一切隨性而為,如此這樣。”那“白衣”微微愣了愣神,半晌開口道:“你大概不是此界人物吧?”田班驚奇道:“你怎知我不是此界人物?”說罷就有些懊悔了,把這麼重要的事給透露出去,透露給一個剛認識的陌生之輩。那“白衣”卻也不甚在意。只是一雙眼睛呆呆的望著一方,半晌,問了一句:“下界,可好?”田班不好胡說歹說,只好如實答道:“下界百姓衣不遮體,苦不堪言哉!官匪勾結,苛捐雜稅哉!惡徒橫行,殺人放火哉!妖魔當道,販賣人畜哉!修士跋扈,欺凌軟弱哉!國家窩私,霸權征戰哉!天下紛紛火火,遍野處處屍骸哉!”那“白衣”一陣驚愕,忙道:“為何沒有怨氣傳至上界呢?”田班說道:“何須怨氣,連脾氣都給壓下去了。”接著又道:“一隅的偏安,只是來自強者的庇佑。也許此處的和平是外界永遠無法奢望的。”那“白衣”忽然抬頭,說道:“我正是因不願見此才離開下界的呀!”負手踱步,沉聲道:“下界習書或者修行,在吾看來,不過是曲意權貴。自小到大,琴棋書畫,政史經律,無一不學,無一不通。說他行,真行。吹拉彈唱,講史論經,樣樣精通。說他不行,百萬人中竟無一差別,都是門門優秀,俱是面面俱到。可一朝從事起,發現兩無用。手腳無用,頭腦無用。所習所學不若一般天賦之輩。光陰荏苒,日復一日,己所積怨愈發深厚,不必遇上如今時候,但有尋滋挑事,掣刀拔劍,以致二死三埋之悲發生。”
頓了頓,那“白衣”愈發悲切,愈發憤懣起來。“我曾勸誡治理者莫要壓制天性,長此以往,這將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治理者以嘲弄鄙薄之目光看我,輕賤怠慢之神色對我。痛心疾首,蹙額顰眉,而至涕泗橫流。見者無不大笑於我,惡語毒言充斥於耳。遂憤然離於世間。不想,這方世界,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天界,與下一般無二。不過是從一個社會來到了另一個社會,本質上無所相異。周圍人亦不喜吾之言論,於是在這天界西荒與殘陽相伴,託遺響於夕風。”
田班聽罷,說道:“何須如此憂愁呢?我雖不知如何處理這件事情,但也知豁達與樂觀之心。夫水與月,逝如斯,而未嘗往。盈虛如彼,卒莫消長。蓋自變者而觀之,天地不能以一瞬;不變者而觀之,物我皆為不盡。且清風與那明月,耳聽之而成聲,目遇之而成色,取無盡,用不竭,是之所共適而無盡藏也!”那“白衣”輕笑道:“我又不是沒拜讀過逍遙花仙之所著。何須再言呢?”田班撓撓頭,憨憨的笑了笑。
那“白衣”越看田班越覺順眼,於是提議結為異姓兄弟。田班連忙擺擺手,說道:“我怎配啊?我怎配啊?”那“白衣”把眼一瞪,說道:“切莫相言配與不配,你且與我結拜。”接著,祭出一把明晃晃的劍來。看著那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