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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德鍾愣在當場。 想想也對,反正米是借給女婿了,他怎麼用,自己真要去幹涉嗎? “岳父,你的心思小婿明白,不就是想用這五十石米,讓我傾家蕩產,讓我將妻兒送回到你府上?我現在是推你一把,輸了我便無處翻身,南京城裡自然呆不住,到時你不就心願達成?” 蔣德鍾老臉通紅,他心裡那點小算盤,都被女婿摸得門清。 蔣德鍾道:“就算允你收這二百多石米,你要如何盈利?” 張周笑眯眯道:“我就賭他一個月後,米價漲了,再賭兩個月後,米價跌回來,那我不是憑白賺了差價?” “做你的春秋大夢!” 蔣德鐘差點一口啐過來。 張周道:“小婿都混到這境地了,要是再不做點夢,那可真要落個落魄街頭無人問,您沒意見的話,小婿這就繼續去收米了?” 蔣德鍾思忖了一下,心下覺得奇怪,卻道不出個所以然,只得擺擺手,等於是預設了此事的可行性。 …… …… 等張周把事辦完,便打道回府。 蔣德鍾還坐在那半天沒回過神來,卻是蔣山權跑過來道:“爹,怎鬧的?又讓秉寬收了二百多石米回來?還是陳的?” 蔣德鍾這才將張周的計劃,對兒子講了。 蔣山權惱恨道:“父親啊,你想讓妹妹帶孩子回來,把秉寬逼到絕路,兒能理解,但你可曾想過,他要是趁機把米賣了,卷銀子跑了,回頭這爛攤子誰收拾?” 蔣德鍾道:“他說了,就算賣米,也先把銀子留在櫃上,等兩個月後把要清償出去的米補全,他再把剩下的銀子拿走。” “那要是米價漲了,回頭不掉下來,那窟窿豈不是要由咱來補?”蔣山權做生意方面,有頭腦,配得上蔣家二掌櫃的名號。 蔣德鐘不耐煩道:“這風調雨順的,秋糧剛下來,米價漲能漲到哪去?我還巴不得他漲了呢,去年鬧災,倉房裡屯了那麼多陳米,到現在還沒出路,不然我幹嘛借他五十石米?他那點才幾個銀子?” 蔣山權道:“那爹真信他?” “我幾時信過他?但這小子,以往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敗家子,幾時知道生意人的辛酸?卻不知是從哪學來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我怎麼就覺得被他空手套白狼給套住了?” 這是蔣德鍾想不明白的地方。 蔣山權扁扁嘴:“爹,不是兒說喪氣話,你可別為了這件事,把咱家鋪子的名聲都給搞臭了!秋收季節,不往外出陳米就算了,還往家裡收?要是收點新米,我也不說什麼……妹夫這是給你挖了個坑,你就往裡面跳啊。” “去去去,臭小子,幾時輪到你來教訓你爹?酒麴的買賣談好了沒,就來這裡消遣你爹?滾!” 蔣德鐘沒對張周撒的怒,一股腦都撒到兒子身上去了。 …… …… 張周完成了以小博大的準備工作,接下來就是等糧食價格漲上去了,隱約之間,錦衣玉食的生活又近在眼前。 那可是腦海裡最美好的回憶,就是他還沒經歷過,都被前面那位給糟蹋了。 “爺,您可真會做買賣,小的想跟您學學,小的天生好學。”劉貴本來已完成差事,可以回去了,他跟張周合作關係已結束,但他還惦記著今天一天的風光經歷。 張周斜目瞄他一眼:“你看出我的高明?” 劉貴道:“您哪裡是高明,簡直是神了,一文錢不花,就白得了那麼多米。” 張周擺擺手:“我不是白得,那是給自己討來了風險,你以後想跟我幹活,也行,但學習,是要有費用的。” “啊?” 不給錢,還要倒找錢? 張周道:“你也知道,我現在賺不到什麼錢,貨都在蔣家倉房壓著呢,你要是可以免費給我打工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當然,以後賺錢了,少不了你那份。” “行,行。”劉貴一盤算,合適。 張周卻伸過手來:“今天這十文錢,你是不是……” 劉貴一看,果然是摳門的行家,十文錢的工錢也不放過,但他惦記著要跟張周做大買賣,還是伸手摸進自己的懷兜,把十文錢又拿出來,滿臉不捨交到張周手上。 張周又丟回去兩文:“這是給你今天吃飯的錢,我也不能不講理,我把住處給你,過兩天你就來問問,看我有沒有事給你做。” “好咧。” 劉貴幹賠了一天力氣,卻還屁顛屁顛像是沾了多大的光。 …… …… 張週迴到家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 蔣蘋渝問道:“夫君把米都賣了嗎?” “米價又沒漲,沒賣,我又進了一批迴來,別問我哪來的本錢,總之是空手套白狼,風險越大回報越大。”張週一提袖子,“一天沒吃飯,有飯吃沒?” “這就讓妹妹給你端。”蔣蘋渝說著,拿出一份好似邀請函的東西,“今天夫君不在的時候,有人敲門,不敢應,卻是有人從門縫塞進來的。是給夫君的,妾身沒開啟看過。”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