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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已經有五六年時間之久。
當然也不排除是姚玉蘭的父親倒臺之後,姚玉蘭的母親跑去探監才懷了姚玉蘭,但柳鵬覺得姚玉蘭這位做過吏部主事的父親之所以倒臺,或許不僅僅是他是張居正提拔起來的緣故,或許有更深層次的緣故。
但是柳鵬覺得姚玉蘭說的應當也是真相,雖然他父親或許牽扯到其它案子而倒臺,但是最大的原因還是“江陵餘黨”甚至是“江陵死黨”,如果沒有這個標貼,她父親或許就能輕鬆過關了。
總而言之,姚家的倒臺是受了張正居跨臺的影響,而姚玉蘭繼續說著她的身世:“我和我娘孤苦伶仃地在教坊司過了十五年,眼見我就要到出閣的年齡,我雖然不想這輩子成為倚門賣笑的樂戶,更一心想著為父親平反,但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個時候,我那當家來了!”
那個時候的田立義還不是司禮監的少監,但也是內府一位很有影響力的宦官,他之所到教坊司來,就是一心想為自己找個老婆,而且因為田立義出身貧寒,所以她一定要找一個出身名門而且國色天香的老婆。
在這種情況下,田立義第一眼就看上了姚玉蘭,而姚玉蘭也只能是兩害相較取其輕,畢竟做太監夫人總勝過一輩子教坊司的樂戶夜夜作新娘,只要躺下去就永遠也翻不過身來。
而且那個時候姚玉蘭和姚家仍然貼著一個“江陵死黨”的標貼,除了田立義這種膽天包天的閹人沒人敢替她贖身,而且大家都明白田立義之所以替姚玉蘭贖身,並不是出於什麼政治目的。
雖然在姚玉蘭的眼裡,田立義並不是什麼壞人,但是她也告訴柳鵬:“我那當家幫我贖身的時候,我明明眼淚都快流乾了還要裝作很開心的樣子,但這就是女人的命,得認命啊!不過好歹是跳出教坊司那個火坑,這些年來,我也沒有多餘的念想,也就是我父親的那樁案子。”
雖然士林對張江陵有了很大的改觀,但是誰都明白只要萬曆皇帝當政一日,張居正的案子就不能徹底平反,就是再換一兩個皇帝,張居正也未必能夠評價,而且現在士林的風評雖然有所改觀,也不過是“功過幾相當”、“有大功亦有大過”、“罪不至此”這樣的論調。
就象黃縣士林的風評,雖然都認為張居正曾經作過了一番事業,但是隻要王繼光王老巡撫在世一日,那基調只能是“張居正曾經作過一番事業,但是他的罪過更重,遠遠勝過他的功勞。”
而今天姚玉蘭卻從柳鵬的口中得到了完美不一樣的評價:“弟弟說得太好了,張江陵既然功業無雙,那麼我父親這個江陵餘黨,也是有莫大的功業。”
這是要替張居正翻案啊!只要張居正的案子翻過來了,被張居正一併牽連進去的姚家也能一併翻案。
只是柳鵬卻比任何人都要悲觀,他告訴姚玉蘭:“張江陵想要徹底平反,必是萬年之後。”
“萬年之後?”姚玉蘭很快明白過來:“陛下春秋已高。”
柳鵬點點頭:“便是這三五年的事情了,但是張居正想要徹底平反,只能是萬年之後。”
今日的大明雖然危機重重人,仍然稱得上萬歷盛世,象山東這樣的內地已經幾十年不歷兵事,表面繁華如錦,加之本朝武功極盛,有萬曆三大徵的戰績,誰都沒想明白今日的大明已經是危如累卵,甚至會被邊境上的小小蠻夷取而代之。
既然是太平盛世,大家便體會不到張居正的一片苦心,即使是到了另一個時空的天啟朝,張居正也只是得到部分平反而已,張居正的徹底平反要等到崇禎十四年,那個時候的大明已經是風雨飄搖,距離甲申鉅變也不過是三四年時間。
崇禎的兩句評語“板蕩之後,而念老臣播遷之餘,而思耆俊”,恰恰意味在今天這個太平盛世想要替張居正可以說是難上加難,而姚玉蘭不由嘆了口氣:“我還以為弟弟有的是無窮無盡的辦法,不管什麼事情都能辦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