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鵬的心情一直不錯,倒是楊廣文又變得十分不安起來:“柳少,陶知府那麼該怎麼應付啊?他這個人可不好辦啊!”
黃體仁是一介書生,而陶知府極好名極好錢極好功業,自然是一位十分強勢的知府老爺,上任才幾個月,已經在登州燒了十幾把火了,而柳鵬則是笑了:“不好辦又能怎麼辦,他走他的獨木橋,我們走我們的陽光道。”
楊廣文稍稍放寬了心,只是他又說道:“可是今年的秋糧我們跟縣裡還沒商量出個章程,明府找我們過去,是不是要拿我們開刀了!”
“不怕拿他我們開刀!”柳鵬倒也是十分強硬:“他新官上任三把火若是到處亂點,小心點把自己的後院給燒著了!”
陶知府是在自己的府衙接見柳鵬,而作為一位知府老爺,自然有幾十號人守在外面等著陶朗先的召見,其中不乏知縣、縣丞、主薄、經歷這樣的大人物。
而柳鵬才一到來,就引起了全場的關注,實際是柳鵬太年輕了一些!
他今年實際才十五歲啊!如果按週歲計算的話,他今年更是隻有十四周歲,因此大家本來就等得無聊,看到楊廣文帶著柳鵬過來了,當即就議論開了,到了後面大家都在交頭接耳談論著這位不素之客。
柳鵬倒是見慣了這種場面,他跟楊廣文一邊談論著龍口的家務事,一邊還跟自己認識的幾位朋友打了一聲招呼,還指使楊廣文把自己的拜貼遞給了門子,很快大家就知道來的這一位是誰:“這就是柳書辦啊?”
“真夠年輕啊,比想象還要年輕一些!”
“太年輕了,可惜是個書辦!”
“他哪怕是監生出身,我也願意把女兒嫁給他。”
現在柳鵬是刑房書辦,換句話說,他就是一個吏員,而在大明的體制之中,吏員出身等於是自毀前程,最高也不過是七品官員,還不得擔任州縣主官,正常情況能混到一個不入流就是極限了。
有些人甚至毫不客氣地指摘柳鵬:“柳書辦,你已經把拜貼遞上去了,早點回去吧,明天再來,肯定有你的一席之地!”
招遠縣的一個典史跟柳鵬在黃山館打過兩次交道,處得有些不大愉快:“後天應當來得及,明府大人事理萬機,明天未必有空!”
一個不知道是哪一縣的戶房經承也開口說話了:“對,後天來也來得及,柳書辦,你也可以明天晚上帶鋪蓋過來,先守上一夜,然後明府老爺肯定會第一個記起你。”
個個都不看好柳鵬的行情,只是柳鵬卻是顯得風清雲淡:“老楊,咱們到時候不要不好意思。”
楊廣文也是頗為自負:“是啊,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招遠縣的那位典史跟柳鵬都處得不愉快,跟楊廣文這個鄰居自然處得更不愉快了:“楊驛丞,還真把自己當一號人物了!你好歹也是個官身,跟在一個小書辦後面當跟屁蟲,不嫌丟人嗎?”
正說著,經歷司的趙書辦已經跟著陶知府的門子走了出來,趙書辦瞅了外面一圈,直接開口問道:“哪一位是黃縣的柳書辦,老爺叫你過來!”
幾十號大小官員都吃了一驚,都說這位柳鵬柳大少雖然是一位小書辦,但是在黃縣說話特別管用,連劉知縣都拿他沒辦法,還趕走了一個典史老爺,大家以為這只是胡說八道,可是今日這場面卻讓大家明白,這並不完全是胡扯。
在外面可是等著幾十號人,大部分是有官身的要員,其中不乏縣丞、主薄這樣的要員,甚至還有一位知縣老爺都在這裡等著,結果柳鵬才剛剛遞了貼子,陶知府就點名要見他了。
楊廣文字來就是年少輕狂,現在更是朝著趙典史笑了笑:“老趙,我就說了,木秀於林,風之摧之,堆出於巖,流必湍之……”
說到這,楊廣文稍稍停了停,笑意越發嘲諷:“行高於人,人必非之,老趙啊,做人不必太張揚……”
趙典史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物,但是這一刻卻是被楊廣文氣得七竅生煙,好一會才打落牙齒和血吞:“不張揚,不必太張揚!”
現在可是在府衙之中,知府老爺隨時可能把自己請進去問話,自己跟一個小書辦與一個小驛丞鬥什麼氣啊!萬一惹得明府大人不開心,到時候就難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