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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還不能形容柳鵬,這可是絕戶計啊!
柳鵬實際沒對喬家的家業下手,但是他只是讓人略略丈量了一下喬家的家業,然後正準備給姚廠公寫信,說是黃縣有這麼一片無主的閒地,可以劃為福王府的莊田。
不管縣裡、府裡甚至省裡,喬鐵秀都覺得自己有辦法鬥一鬥,可是天不怕地不怕,遇到姚廠公這樣的內官,喬家就要抓瞎了,若是遇到福王府,那喬鐵秀是半點辦法都沒有。
福王是什麼人?那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兒子,朝堂上的正人君子為了不讓福王繼位,爭了二十多年的國本,可直到現在福王還頂著整個文官集團的壓力沒有就藩,這樣強大的存在,這樣偏心的父母,碾壓喬家就跟碾死螞蟻差不多。
喬鐵秀覺得自己一肚子委屈,喬家只不過不肯把柳鵬地盤上的飛灑全部認下來而已,而且自己已經遞了一封銀子過去,何必用這種斷子絕孫的招數。
別人或許不知道王府莊田是怎麼樣可怕的存在,喬家走南闖北見多識廣,最清楚不過了,遠的不說,龍口那邊有幾戶土豪想佔點便宜,偷偷挪動了界碑,結果被涇王爺發現,反而把他們的田地全部圈進去了。
涇王已經除國好幾十年,可是這幾戶人家卻是到現在都沒有回過氣來,喬家最強的時候也不過是出過一個會試副榜而已,怎麼敢攪進這樣的大場面。
在確認這一點以後,喬鐵秀一肚子牢騷,卻沒想到是自己先作差了,反而埋怨起柳鵬來:“柳大少太不仗義了,有事情可以好好商量,何必撕破了臉,回頭告訴柳大少,咱們就按萬曆九年的章程來辦,這一千六百畝的田土,我們喬家吃個虧,認了!”
一千六百畝的錢糧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一聽喬鐵秀這麼一說,一家老小都鎖緊了眉頭,在想著怎麼應付,喬鐵秀卻是又問了一句:“柳大少今年年紀還輕吧,他結婚了沒有?咱們族裡挑個好閨女,想辦法跟柳大少結個親!”
既然沒辦法跟柳鵬抗衡,那就想辦法把柳鵬發展成自己人,這是世家大族一貫以來的思路,只是喬鐵秀這麼想,下面卻有人不同意:“咱們家不缺好姑娘,但問題是我聽說了柳大少跟谷家和江家的小姐都定了親,咱們喬家的姑娘嫁過去,只能做個妾,這事情實在太虧了!”
喬家一直還是把自己放在進士之家的立場上了,進士老爺家的姑娘,哪怕是庶出,哪怕是喬家幾個旁支小宗的姑娘,都不可能去做別人的妾室,一想到這一點喬鐵秀很快就死了這條心:“那我就再想想辦法!咱們喬家的姑娘,可不能給人作小老婆,不然非得被唾沫淹沒了不可。”
喬鐵秀乾脆利落的認輸,成了整個黃縣的談資,但是這件事影響最大的卻是那些龍口與黃山館的大戶們,過去若干年他們的日子暢快得很,雖然佔著幾百上千畝的田地,但憑著家裡出了舉人秀才,或者是有其它門路,總是不交錢糧或是少交錢糧。
今年他們落到了楊廣文的手裡,章程自然就不一樣了,他們仍舊擁有很多特權,不用與升斗小民承擔同樣的賦稅壓力,但是他們的特權是大大打了折扣,不交錢錢的今年可以少交一些,但不能不交,往年少交糧的那幾位,今年自然要多交一些。
對於楊廣文的蠻橫之舉,他們深有怨言,只是也知道這是柳大少的主意,正準備到縣裡、府裡去好好活動活動,把標準恢復到去年那個合情合理的標準。
畢竟這個先例不能開,先例一開,那交起來就是幾十上百年,一輩子不知道要多交多少錢糧,只是正當大家動了這個心思的時候,卻是一聲晴天霹靂,連喬家都承認了這一千六百畝的飛灑不合情理,願意按萬曆九年的章程來辦事。
喬家可以出過一位會試副榜的強大存在,會試副榜甚至可以稱為一位進士了,地位似乎比普通的舉人要高得多,一想到這一點,諸位大戶紛紛打聽了一番,最後才知道,柳大少已經下了決心,誰若不是按柳大少的章程辦事,那他名下的田地就要在不知不覺中劃成了福王府的莊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