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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陳別雪說在這麼一場天災人禍之後,居然還能取得十三分的收成。
“陳總管,您別開玩笑吧,今年怎麼可能有十三分的收成,今年的雨水可不好!”
“那是在其它地方,別的地方有一成收穫就要謝天謝了!”陳別雪笑了起來:“你看看咱們這裡打了多少口大眼井,挖了多少處方塘,什麼時候都有源源不斷的甜水,而且陳某種田向來有家傳秘術的。”
陳別雪的秘術說起來一文不值,今年龍口夏糧的收成也沒有陳別雪吹噓的十三分之多,頂多十分到十一分的水平,畢竟大眼井與方塘建得再多,老天爺不肯賞臉,光靠人工打水終究有照顧不周的地方。
只是大災之年有這樣的收成,讓陳別雪那真是有點得意忘形,他滿面春風地說道:“小莊,你看咱們不但有大眼井和方塘,而且地裡還施了餅肥與褐煤,所以才有了這十三分的收成。”
登州一帶田地貧瘠,地力極弱,產量是很低的,按照晚清日本人的調查,晚明登州府煙臺附近地區“農田上如單用小糞,每畝只收獲三鬥”,但是使用豆餅作為肥料,那麼產量就可以提升到四鬥五升以上。
煙臺附近一斗是三十八斤,畝產三斗的水平也就是畝產只有一百二十斤,而使用餅肥以後,畝產四鬥五升,也就是達到了一百七十斤到一百八十斤的水平,單產仍然不高,卻比單用糞肥提升了整整五成。
而現在由於榨油技術不過關,出油率過低,柳鵬手上雖然有足夠的大豆,但卻沒有足夠的豆粕作為肥料,但是他仍然找出了兩種合適的肥料作為豆餅的替代品。
一種是花生榨油以後的花生油餅,雖然肥力上不如豆餅,但在晚明這已經是極好的肥料,另一種是則是褐煤,富含腐植酸,一次施用就可以改善土壤數年之久,兩種肥料雙管齊下,保證了黃縣今年在大旱之下仍然保持著很高的產量。
大店莊家一向是耕讀傳家,莊調之不但有豪俠之風,而且對莊家的經營也很感興趣,當即就跟陳別雪聊開了:“用花生油餅,這不是太奢侈了嗎?”
“不奢侈,不奢侈!”陳別雪說道:“最初大家都覺得我太奢侈了,但是現在大家都說我這事情辦得漂亮。”
不管是豆餅還是花生油餅,都可以作為一種食物直髮食用,直接把花生油餅施在地裡,大家覺得實在太敗家了,但是收穫的結果卻是大家明白看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比起直接入口,花生油餅帶來的大幅度增產效益何止數倍。
“這花生是好東西!”莊調之也明白過來:“只是我以前沒見過,褐煤咱們大店沒處找,但是這花生的話,我們大店鎮或許可以試種!”
莊調之現在在龍口身份超然,雖然他跟柳鵬反覆商量之後,他在龍口暫時沒有什麼正式的職務與差使,只是先到處走走看看,把龍口的情況搞清再慢慢安排他的職務與分工。
但是誰都知道龍口肯定有他的一席之地,只要不出什麼意外,他肯定能升到一個很高的位置上,因此陳別雪對他很客氣,當即笑了起來:“這花生是好東西,這可是柳少親自讓江大小姐到松江府請回來的,別人引種我不都給,但是小莊你要引種,要多少有多少,不過我得說清楚,只許榨油,不用拿出去售賣。”
這是嚴格控制花生種子外流的意思,莊調之當即點頭:“這是柳少讓江大小姐從松江府找回來的?那真是好東西了!不知道是不是碧霞元君託夢?”
在來登州之前,莊調之以為柳鵬多半是張角、黃巢一流的人物,搞不好還是一個白衣秀士王倫,但是等到了龍口柳鵬擺出千金買馬骨的架勢,莊調之就成了柳鵬的腦殘粉。
從小到大,他就沒受到這樣的禮遇,雖然他初來乍到,暫時拒絕了柳鵬的職務安排,但是對柳鵬對他生活上的格外禮遇卻是受之坦然。
現在他的日子比在大店莊要舒服一百倍,傭人、豪宅、美食華服、快馬華車都有了,更不要說那種非凡的成就感,莊調之一下子就把柳鵬視作自己的主公,一心想要輔佐柳鵬成就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