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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和豐倉這邊無所謂的損失實在太多了,到處都是滴跑漏,白役要撈,鬥級要撈,倉攢也要撈,倉大使、倉副使自然也要大撈特撈,可是外面的大人物看到和豐倉這麼一塊肥肉,自然也要咬一大口下來,最後處處難辦事層層要上貢,大家都沒落什麼好處,倉庫也虧空得厲害。
今年柳鵬到了和豐倉,改行莊票、錢糧雙軌交糧的制度,甚至可以讓谷家錢莊代為納糧,立了一個“收錢就辦事”的規矩,大戶不再擔心有錢都不知道找誰辦事,同時也讓和豐倉的灰色收入制度化、半公開化,大家都能拿多少銀錢手裡有數,甚至還借勢斬斷了外面伸向和豐倉的黑手,無謂的額外損耗自然減少了一大半還多。
這樣一來,方方面面得了實實在大的好處,甚至連和豐倉裡的倉攢、鬥級、白役都跟著水漲船高,一個個錢袋鼓鼓,士氣旺盛得沒話說。
到臨清、德州押送糧食本來是苦差使,今年雖然開通了大清河和小清河兩條航線以後,一路之上無謂損耗的糧食大為減少,但是最後到德州和臨清州交倉的時候,仍然會受到很多刁難。
只是柳鵬卻笑了起來:“今年去德州、臨清交糧的差使不一樣啊,是個好差使!”
周鬥級覺得自己跟柳鵬的關係不壞,當即問道:“怎麼到臨清交糧都變成了好差使?”
柳鵬笑了起來:“我和明府陶大人商量過了,府裡剛好有一筆富餘的白銀,為了省心省力,今年就不交本色了,全交折色!”
本色就是糧食,折色就是白銀,這等著直接押送一大筆白銀到臨清州和德州交倉,確實是省心省力,柳鵬繼續說道:“我請青州的韓順韓太監出面問了那邊的倉官老爺一句,他們是喜歡拿白花花的銀子,還是喜歡我們讓別人賺上一道錢,先拿白銀買糧食,然後再用糧食交倉。”
登州的起運米麥既有本色又有折色,交倉的時候自然也是既要交本色也要折色,不能只交折色,往年只有交不出折色只能全交本色的情況,從來不象今年財大氣粗只准備交折色的情況。
只是全交折色過去也會有無所謂的損耗,在運河沿岸,圍攻著全部用白銀交倉已經形成了一條產業鏈,各地負責起運的官員和吏員先可以攜帶白銀與錢財到臨清去,然後再在臨清的各家糧行裡購買糧食解納入倉,只是只要是有心人都會明白,這些糧行都是倉官手下們的關係戶辦的,甚至連糧行裡的各色糧食都是從官府的大倉庫裡騰挪出來,倒是能讓這些倉官的手下和吏員們賺了兩回錢,只是又多了無所謂的額外損失。
而現在柳鵬既然有韓順的關係,他就直接找到臨清與德清的倉官老爺談直接拿白銀交倉的事情,省得被這些下面的吏員與關係戶賺了兩回錢,這樣一來登州這邊固然得了好處,倉官老爺也能多得了一份額外的好處。
既然自已能賺到大錢,又是韓順韓太監介紹過來的人,倉官老爺自然不會考慮手下們的感受,直接答應下來,準備親自下場撈一把。
至於因為登州這邊少交了本色,導致庫存數目對不上的問題,倉官老爺自有解決,沒看到臨清幾十家上百家糧行店裡的糧食都是從官倉裡騰挪出來的,既然手下人都會騰挪週轉,倉官老爺也會玩一手。
聽說不用押運,只用押運白銀到臨清、德州去,邱雲飛一下子就變得身輕如燕,他朝著柳鵬問道:“柳少,這個差使好,交給我去辦怎麼樣?”
柳鵬笑了起來:“老邱,交給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只是我跟陶大人說了,接下去你得準備動一動!”
邱雲飛在和豐倉幹了幾十年,倉攢這個位置可以說是到頂了,倉大使、倉副使這樣的位置不可能落到他這種人的身上,他當即十分不解地說道:“柳少,你跟知府大人是怎麼說得?”
柳鵬剛想說話,就聽到外面一片喧譁之聲,接著就有人嚷道:“你們幹什麼,幹什!?這是錢糧倉儲重地,事關重大,閒人莫入!給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