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釵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響噹噹的龍口幫第二號人物,柳鵬不在的時候他來當家,手下的老弟兄都安排在最緊要的位置上,女兒更是幫著柳鵬管著整支巡防隊,可以說是呼風喚雨無所不能,他根本不以為這張小小的莊票會對自己造成什麼影響,這根本就是一張花紙頭而已。
事實代表江浩天想得大錯特錯,柳鵬用過幾輪組合拳之後莊票的影響力簡直就是炸開了,不管是城裡還是鄉下,不管是黃縣還是蓬萊,甚至是登州外面的許多地方,莊票都可以暢通無阻,甚至可以當真金實銀來用。
特別是谷家錢莊開設了萊州與上海兩家分號以後,莊票的影響力就更誇張了,現在在登州府一家商號如果不肯接受谷家錢莊作為支付手段,他們至少要損失三分之一的生意,一個商人如果不使用莊票作為商業工具,那麼他在商業上就欠缺足夠的競爭力,甚至連登州的大部分州縣都不得考慮徵收賦稅的時候是不是允許農民拿谷家的莊票作為支付手段,至少是作為一種次要的支付手段,不然官府根本無法完成賦稅的徵收。
晚明是一個極度缺乏可流通貨幣的社會,社會危機大爆發的主要根源之一就在於寶鈔淪為廢紙之後始終沒有合適的新紙幣,外來的大規模白銀流入極不穩定而且不斷減少,莊票作為一種可靠的代用貨幣很大程度彌補了登州府社會流通貨幣嚴重不足的問題,按照張藝赫對江浩天的說法便是:“今日民人多用錢票,商戶多行銀票,今日登州真正管錢袋子的,不是錢糧通判,而是谷小姐了。”
這也是江浩天擔心的事情,莊票大興,谷夢雨已經是管著整個登州的錢袋子,沈濱又準備到龍口來管事,在這種情況下,他覺得自己與江清月都有被邊緣化的危險。
他自然不願意被邊緣化,而江清月當即十分警惕地說道:“阿爹,咱們可是父女啊,還有什麼事要遮遮掩掩,你說吧,張老闆到底說了什麼主意?”
她覺得張藝赫肯定不按什麼好心,只是江浩天給出的答案卻讓江清月覺得張藝赫瘋了:“張老闆說了,他也想辦一家錢莊。”
“他也要辦錢莊?他拿著什麼跟谷家妹子較量?靠我們的支援嗎?”
谷家錢莊有怎麼樣的實力,江清月比外人看更清楚,縱然有自己與江浩天的全力支援,張藝赫又從諸城帶來了大量的錢財,但是江清月不認為他有實力與谷夢語對抗。
雖然登州府有很多隱藏的大戶,他們家裡的地底下還不知道藏著多少金銀傢俬,但就財力而言,張藝赫說的沒錯,谷夢語就是管著整個登州的錢袋子,別說是一個張藝赫,就是十個張藝赫,只要被谷夢語盯上,最後還是灰飛煙沒的結局,不可能出現任何意外。
張藝赫自己雖然是家財鉅萬的山蠶場主,但是他到登州經營山蠶業,投資的山蠶場和其它關係產業大部分卻還要三五年時間才能見到收益,現在還是純燒錢的投資階段,手上可以能調動的資金十分有限,他甚至還時不時要向谷家錢莊週轉資金。
這樣的實力,怎麼跟谷家錢莊對抗,就是加上她們父女都不夠看,只是江浩天卻告訴自己女兒:“他雖然要辦錢莊,但是不準備與谷家錢莊對著來,恰恰相反,他想要與谷家錢莊展開全面合作,谷家錢莊的莊票可以到他的錢莊來用,他發的莊票也可以到谷家錢莊去用。”
這是最原始的通存通兌與票據交換,谷家錢莊在上海開辦分號的第一件就是爭取加入錢業同行會館,就是出於通存通兌的實際需要,只是現在江清月不明白了:“他不準備與夢雨妹子一爭高下,還要與谷家錢莊的全面合作,他是瘋了嗎?谷家錢莊為什麼憑白讓他佔這麼大的便宜。”
江浩天當即說出了張藝赫的計劃:“谷家錢莊分號有限,他想在萊州府下面的州縣開辦幾家分號,第一家分號他準備開在高密縣,順便可以兼顧青州府。”
現在輪到江清月驚歎張藝赫的謀劃:“真是好大的膽子,張老闆恐怕跟高密縣那邊已經談好了,嗯,總號是不是準備設在咱們縣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