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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無期。
馬立年倒真是積年老吏,他臉不紅面不改:“邱驛長,這事情我也不清楚,咱們還是聽司徒老闆先說清楚吧。”
柳鵬也沒想到借錢借糧突然變成了合辦錢莊,只是他對這個司徒弄玉一下子就來了興趣:“表姐夫,怎麼您也想要辦家錢莊了?”
司徒弄玉倒是不客氣,他直接就把原因說清楚了:“沒辦法,誰叫龍江錢莊現在太紅火,我這個做親戚的也是眼紅得很,妹夫,你知道我家中是經營什麼行當的?”
剛才馬立年介紹的時候,已經介紹過司徒弄玉是昌邑縣的大地主、大商人,在鄉下有過千畝田地,在縣內有十數間商鋪,但是在柳鵬的心中,這點家業似乎少了些,跟司徒弄玉現在的派頭不匹配:“不知道表姐夫本來是做什麼行當?”
“我家本業是經營是山蠶業的,所以張家兄弟才把你表姐嫁給我!”司徒弄玉侃侃而談:“我們昌邑山蠶出產不多,但是過去東三府的柞蠶、桑蠶只要一上市,都會運到我們昌邑柳疃鎮繅絲製衣……”
司徒弄玉一說到“柳疃”二字,柳鵬就明白過來。
在有清一代,柳疃鎮可以說是山東柞蠶業最重要的集散中心和加工中心,可以說是執山東柞蠶業之牛耳,最繁榮的時候柳疃鎮有上萬人從事著與柞蠶相關的經營。
只是柳鵬沒想到,柳疃鎮的山蠶業在晚明就已經有基礎了,而司徒弄玉繼續說道:“過去這兩年,我家的蠶行一下子就門庭冷落起來,東三府的生絲一下子就轉移到龍口出海,而且也跑到龍口去煮繭繅絲,當時我恨不得扎柳少的小人,沒想到後來大家居然成了親戚……”
說到這,一向嚴肅的馬立年卻說了句打趣話:“可是就是成了親戚,東三府的山蠶絲還是會到龍口出海啊。”
司徒弄玉卻說道:“那是因為龍江錢莊改變了我的想法!”
他繼續說道:“實際我們司徒家與諸城張家向來是平分秋色,他們張家養蠶,我們司徒家負責販運加工,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這兩年他們張家到登州來搞山蠶業,一下子就把我們司徒家的風頭壓過去了。”
只是司徒弄玉臉上卻很平靜:“不過我總覺得,他們諸城張家強勢也就是兩三年罷了,離開了諸城老家,跑到登州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張藝赫又能搞出什麼名堂來,只是我沒想到登州居然有柳少這等人物,早知道如此,我會第一個到登州來投資山蠶業了。”
他是把柳鵬恭維了一通,而柳鵬笑著答道:“現在我們龍口可是搶了你們柳疃不少生意。”
司徒弄玉當即說道:“那也是暫時搶我們的生意,這天下的錢是賺不完,只要我們柳疃的基礎還在,附近的山蠶絲還是會送到柳疃來。”
柳疃與龍口之間足足有三百多里的距離,在古代社會這是一段極其遙遠的距離,足以養活兩個山蠶業的集散中心,但是真正讓司徒弄玉受到強烈衝擊的倒不是龍口的崛起,而是龍江錢莊的開設:“但是張家開辦了北海錢莊以後,我們司徒家開始笑話他們在胡鬧瞎折騰,但是到了後來就根本坐不住,大家整天對龍江錢莊念茲在茲。”
為什麼司徒家整天對龍江錢莊念茲在茲,那自然是司徒家與張家已經不在一個層次上,過去司徒家與張家可以平分秋色,就算諸城張家到登州大事擴張,司徒家也覺得只是張家的小動作罷了。
可是龍江錢莊的業務上了正軌以後,諸城張家與昌邑司徒家的影響力就完全不可同日而語,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今年的這場天災,司徒家在這場旱災可以遭受了一場重創,不得不把地底的藏銀挖出來三分之一,又變賣了百多畝良田才應付過去。
可同樣是遭受天災人禍,諸城張家卻因為掌握著龍江錢莊反而是財源滾滾,他們不但沒損失什麼,恰恰因為這一場旱災大發其財,司徒家對諸城張家向來保持最大的關注度,因為也能第一時間做出精確的判斷,諸城張家的家業在這一場旱災之中至少增加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