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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就請一切放心吧!”
柳鵬卻是笑了起來:“司徒你辦事,我有什麼不放心的!”
只是司徒弄玉這麼一說,柳鵬還真的有些沒底,隱士都是有脾氣的,而這位史載勳少時貧寒吃過不少苦頭,當時的脾氣就不小,中了舉人乾脆鬧性子不肯出仕而是築館歸隱讀書。
在大明體制之下,只要有個功名即使不曾出仕也能生活得非常優遇絕對能過上人上人的生活,什麼事情都不用求人,而昌邑官民卻是經常有求於史載勳,因此這二十多年下來想要上門拜訪史載勳就得認打認罵,搞不好還要被史載勳逐出門外。
這樣的舉人老爺真難伺候!
柳鵬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邁進了史家的別院,只是他剛一進門,就聽到一個蒼老而有力的聲音說道:“好好好,這便是我們的東萊太史慈啊!你們讀過三國志沒有,我們昌邑在漢時就是都昌之鄉!”
柳鵬不由鬆了一口氣,他整個人就如同吃了十全大補丸一樣振奮起來:“史先生過獎了,柳鵬不過是一個小巡檢罷了,不敢比美東萊太史慈。”
史載勳這麼說是自然有掌故的,太史慈的名號就是“東萊太史慈”,而東萊故地就是登萊兩州,而且柳鵬是黃縣人,太史慈也是黃縣人,史載勳現在自然是用太史慈來比喻柳鵬。
而他說昌邑是漢時是都昌之鄉,那更是誇得柳鵬都要找不到北,不管是三國志還是三國演義,太史慈的出場都與孔融在都昌之鄉被圍有關。
三國志說“時融以黃巾寇暴,出屯都昌,為賊管亥所圍”,而太史慈因故避難遼東時家中曾經受過孔融大恩,“北海相孔融,聞而奇之,數遣人訊問其母,並致餉”。
所以慈母特意叮囑太史慈:“汝與孔北海未嘗相見,至汝行後,贍恤殷勤,過於故舊,今為賊所圍,汝宜赴之,”於是太史慈隻身馳援都昌,又從都昌突圍而出向劉備求援,“冒白刃,突重圍”,劉備遂派精兵三千人隨太史慈一起解了都昌之圍。
不管是昌邑在還是黃縣,太史慈的這段故事都是一段真正的佳話,現在史載勳用太史慈單騎馳援都昌故事來比喻柳鵬接濟昌邑,柳鵬樂得都快找不到北了。
聽到如此動聽的讚美之詞,柳鵬不由多看了史載勳一眼,這位史載勳史舉人是萬曆十九年的舉人,而現在已經是萬曆四十三年,換句話說,他中舉已經是二十四年前的舊事,而二十四歲的歲月足以讓歲月印上太多的痕跡,現在史載勳已經是一位六七十歲的老人。
而在史載勳的身側,站著一位二十多歲的青年,眉目之間跟史載勳十分想近,必是史載勳的子侄輩。
柳鵬笑了笑:“史老爺實在過獎了,我若是太史慈,您便是孔文舉啊!”
柳鵬或許有幾分客氣的意思在內,但是史載勳卻是毫不客氣:“一點不過獎,自非北海孔文舉,誰識東萊太史慈!”
史載勳唸的這兩句詩正是蘇東坡的《留別登州舉人》,“自非北海孔文舉,誰識東萊太史慈”,史載勳這是以孔融孔文舉自居。
而柳鵬也是開心地笑了起來:“史老爺果然貫通經史,果然是名不虛傳,只是說我是東萊太史慈,那還是過於抬愛,太史子義那段遺言我是印象猶新啊。”
史載勳卻是眼前一亮:“是那句大丈夫生於亂世,當帶三尺劍立不世之功?”
柳鵬卻是搖了搖頭,意味深長說道:“是吳書那一段。”
他沒說具體是吳書中的哪一段,但是史載勳貫通經史,而太史慈又是同郡名士,太史策傳連同斐注自然都是倒背如流,因此他第一時間就明白柳鵬具體說的是哪一段。
但正是因為知道柳鵬說的是哪一段,史載勳才不由微微色變。
可若是不是他歸隱讀書二十餘年,已經把性子都磨出來了,或許現在就不僅僅是“微微色變了”,因此他微微面色之後神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但很快就大聲笑了起來:“卿吾之少友也!”
史載勳這是真以孔融孔北海自居了,這是都昌解圍之後孔融對太史慈所說的一段話,而柳鵬也大聲笑道:“今日之事,當與卿共之!”
柳鵬這句話同樣是出自太史慈傳,只是這話卻是孫策收服太史慈時所說的,而史載勳也大笑起來:“我已經老朽不堪了,恐怕不能跟柳巡檢共事,成就一番大業,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