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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徒有其名,實際真正流通到市面的莊票只有區區五萬兩而已,他們更是憤怒極了。
“只有五萬兩,只有五萬兩而已!原來以為沒有三十萬兩,怎麼也有二十萬兩,結果左等右等居然是這麼一個結局,別說是二十萬兩,就是十萬兩都沒有,只有五萬兩而已!”
另一個糧商接過了話頭:“就是這五萬兩銀票,恐怕最多隻有一半用來買米,他那五萬石米放了出來以後,咱們的米就根本賣不動了!”
說到這,一個遼東糧商怒從膽邊生,大聲說道:“他姓柳的事情辦得太不地道,他敢這麼玩,小心咱們遼東漢子一拍兩散,直接把米價降下來,斷了他的後路!”
只是聽到這,佟國用卻是有氣無力地說道:“把米價降下來又能怎麼樣,我試著把米價降到了一石米只要二兩銀子,結果又怎麼樣,米還是完全賣不動!”
說是“完全賣不動”或許有些誇張,但是佟國用把米價降下來的結果卻是大失所望,顧客雖然不象以前門可羅雀,但是增加的銷售量實在讓佟國用打不起精神。
只是佟國用這麼一說,一群遼東商人就對佟國用怒目相視:“佟老闆,咱們之前是怎麼說,我們說了,大家不要互相拆臺,要共進同退,價格如果放下去,那恐怕就漲不回來了,結果你倒好,連說都不說一聲,直接把米價降到了二兩銀子,你說大家怎麼活啊啊!難怪我的米根本賣不動了!”
只是也有人同情佟國用:“別說佟老闆,大家來登萊是發大財的,誰願意降價,可是到了這一步,除了降價之外,大家還有什麼法子沒有?沒有辦法啊!我就是降到連二兩銀子不到,還是沒人肯買我的米啊!”
吃過了這麼大的虧以後,他們已經弄清楚問題的關鍵在什麼地方,登州糧食的節骨眼不在米價高昂,而是在於登州人家業蕩然無存,根本買不起米,即使遼東糧商的米價降到二兩以下,而柳鵬放出來的米豆價格高達一石三兩銀子,但是普通的升斗小民還是選擇向北海錢莊借錢,因為他們手裡根本沒有一點買米的錢。
他們知道這樣借貸下去肯定會出大問題,但是現在他們首先得活下去才能想其它問題,而佟國用倒是精神一振,他問道:“柳鵬這個小賊能把一石米當三兩銀子放出去,咱們能不能學他這一手?”
那邊有人當即打破了佟國用的幻想:“佟老闆,這個主意你想也不用想,你若是把米豆放出去,準備怎麼收回來?”
柳鵬之所以敢玩這樣的大放款,自然是有著方方面面的有利條件,不僅登州官府是北海錢莊的強力後盾,而且柳鵬並不直接出面放款,而是透過北錢海錢與登州的幾十家米店、糧鋪共同放款,跟這些登州府的強力人物共擔風險共享利潤。
而遼東糧商人生地不熟,在地方又沒有強力人物的支援,如果學柳鵬玩這手放款借米的把戲,恐怕連骨頭都被人吞個乾乾淨淨,十石米豆借出去最後能收回五斗就是老天爺開恩,搞不好連一斗米都收不回來。
分析利害的這人繼續說道:“柳鵬若不是黃縣的土皇帝,若不是手上有一支數百人的巡防隊,而且還是登州府本地的第一號強人,恐怕也不敢做這個生意,佟老闆你敢在登州放米,是嫌自己活太久了!”
佟國用這才明白過來,自己運米來登萊販售,柳鵬或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到現在都沒有直接出面干涉,若是對外放米借款,恐怕就要影響柳鵬手上最有利潤的一塊生意,到時候不用柳鵬下場自己也要死於非命。
“黃城柳柳黃城”這個名號可不是白叫,因此佟國用一下子就犯了難:“那該怎麼辦?對了,金百萬,往登萊運米可是你出的主意,你可不能把兄弟們帶給火坑就撒手不管了,你不是說自己跟這位柳鵬柳巡檢交情還行,你應當出面跟這位柳巡檢好好談一談,給大家找一條活路出來!”
說到這,一眾遼東糧商都異口同聲地說道:“是啊,到如此這個地步,我們是應當跟柳鵬柳巡檢好好談一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