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釵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鮮國與本朝的封貢一直沒中斷,因此我們若是與朝鮮通商,只是小節有過,大節無誤!”
都知監的少監跟朝鮮搞點小買賣,大家都能理解,宦官寺人也需要養家餬口,因此姚卓當即說道:“我知道,你剛才已經說過了,朝鮮經常有商船到你們龍口來進貨。”
柳鵬繼續指著海圖說道:“這是朝鮮國,這裡是濟州島,以前叫耽羅島,這是日本國的對馬島……”
姚卓不由眼睛一亮:“柳少的意思是我們把貨運到濟州島去?”
柳鵬當即答道:“現在朝廷恐怕不知道,對馬島的宗氏已經同朝鮮國議和了,他們可以與朝鮮來往貿易,我們的生絲只是運到友國朝鮮去了,至於朝鮮把生絲販運到哪裡去,我們並不知情,當然我們可以在朝鮮買幾條船跟人合夥做海上生意,他們的生絲去哪裡了,我們肯定也搞不清楚。”
柳鵬這麼一說,姚卓自然明白過來了,她當即問起了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我們若是從江南買來了生絲,運到對馬的話會不會出什麼厲害,那可是倭寇的地盤啊?”
柳鵬給出了一個完全牛唇不對馬嘴的答案:“一擔生絲在對馬可能賣不到三百兩銀子,可能要少個三四十兩銀子,還好對馬有的是銀子,就是運去一兩千擔生絲都吃得下。”
但是姚卓覺得柳鵬說得太狠了,在江南一擔生絲差不多是一百兩銀子,運到對馬去就是兩百五十兩銀子以上的天價,換句說,就利潤率而言,即使田立義已經作了一省稅監,在山東境內到處公然破家滅門,利潤還不如往對馬運一趟生絲來得高。
更重要的是,柳鵬說了“對馬有的是銀子,就是運去一兩千擔生絲都吃得下”,這個讓姚卓覺得自己都要發瘋了,別說是她,恐怕他那位相公,聽到這個數字也會跟著一起瘋。
作什麼事情都有一個天花板,都有一個難以突破瓶頸,就是司禮監太監和乾清宮御前管事、打卯牌子的,家業積聚到一定程度就遇到天花板,平時戰戰兢兢,銀錢上卻只見支出越來越多卻不見收入增長,可是按柳鵬的說法,這對馬航線簡直就象是撿錢一般根本看不到有瓶頸存在:“現在有沒有船跑這條航線?”
柳鵬給出了一個明確的答案:“沒船,朝鮮跟對馬藩議和不過是兩三年的事,根本還沒人回過味來,來作這個生意……”
柳鵬繼續說出了進一步的規劃:“咱們一開始可以走得平穩一些,先去朝鮮走一走,然後再去濟州做個小買賣,最後再遇到大風不慎被飄到對馬藩,如果走得順利了,那以後就不用多跑一趟朝鮮了。”
中間跑一趟朝鮮,就是少了一份利潤,柳鵬這話姚卓喜歡,只是她覺得事情絕對沒有柳鵬說的這麼簡單:“那這筆生意有什麼難處沒有?不然柳少不至於找我家相公合夥作這筆買賣。”
柳鵬嘆了一口氣:“難處太多,不然這利潤我們龍口就獨吞了,咱們在朝鮮那邊有些路子,在江南卻沒什麼路子,非得借用田少監的名義不可。”
明朝的商業管制實在是太厲害了,如果沒有達官貴人在後面護持,哪怕是五倍十倍的暴利,都會在一連串的麻煩之後賺不到一文錢甚至還要蝕了老本。
光是一個包買包賣的牙行就能把全部利潤給拿走了,即使柳鵬從江南買生絲是大家都喜聞樂道的事情,但是牙行不會喜歡有人在他們的碗裡刨食。
但是有田立義的門路以後,那麼柳鵬就能在江南橫著走,即使田立義只是一個都知監的少監,但是他的名號已經夠響亮了,上至地方州府,下至豪強勢族,只要聽到內府來人而且是個稅監都會屈膝下跪望風而潰,根本不敢問田立義出身在什麼內府衙門,在內府的實職又是什麼位置。
柳鵬這個解釋很合情合理,只是姚卓卻不相信柳鵬的說法:“就這麼簡單?我聽說了,你們登州府黃知府轉道臣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就象你剛才說的那樣,他是松江府上海縣人,你找黃道臣出手,事情也會很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