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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勝過一日,只是老神仙還沒下定決心,倒是先進了詔獄。
看到老神仙進了詔獄,徐鴻儒這無恥小人的狼子野心就暴露出來了,他不但趁機自稱狐仙轉世跳大神,甚至將自己與老神仙相提並論,給自己臉上貼金,甚至還走了京東皇姑寺的門路,想讓西大乘教封他一個仙號。
只是皇姑寺雖然是附佛外道,但寺中女尼卻知道“保明寺”這三個字才是皇姑寺的金字招牌,別的事情或許可以相互方便一二,在這件事卻始終不肯鬆口,讓不得要領的徐鴻儒只能重新回來走石佛口的門路。
普祥真人就是代表徐鴻儒來跟石佛口來談判的,嚴格來說,他是代表山東聞香教來與王好賢談判,王家雖然是神權家族,但是在這個時候卻不得不服從於世俗勢力。
山東聞香教信眾最多信眾最嚴密經營最好,而聞香教卻是剛剛承受了一次大分裂之後的詔獄之災,雖然可以勉強收拾局面,如果徐鴻儒與山東聞香教強行叛門而去的話,石佛口根本經受不起這樣的打擊。
因此得到徐鴻儒支援的王好賢總算有機會執掌聞香教教務,只是王森老神仙既然還在詔獄之中,王好賢也只是代掌教務而已,除此之外,徐鴻儒還代表山東聞香教一次性上解香錢六千兩。
但是徐鴻儒支援王好賢卻也有條件,雖然封徐鴻儒為“護教仙師”的建議被石佛口集體駁回,王好賢還是答應山東與南直隸的聞香教教務完全交給徐鴻儒主持。
惟名與器不可以假人,神號更不可輕許,雖然把王好賢把山東與南直隸的教務交出去,但還是保持了最後的底線。
但對於王好賢來說,這簡直可以稱為奇恥大辱,因此他看到普祥真人得意洋洋的模樣,不由刺了一下:“讓徐鴻儒在山東好好幹,別再鬧出登州的荒唐事,而且還是一而再再而三鬧笑話,聽說現在常青山都被逼得冠帶閒住了?”
現在輪到普祥真人一臉難堪了,雖然登州教務只是經受了兩次挫折而已,並不是象王好賢所說的“一而再再而三”,但是對於山東聞香教來說,這是多年以來的一次空前挫折,不管是萬曆二十三年王森第一次入獄,還是今年二次詔獄,都不如在登州受到的挫折來得嚴重。
普祥真人自己在陸家莊失手也就罷了,可以算是無心之過,損失了一些儲存起來的財物與兵甲而已,外加一個秘密經營多年的據點而已,但是這一次常青山丟了黃縣典史的位置,被近回鄉冠帶閒住,對於山東聞香教來說,即使不能算是傷筋動骨,也是夜裡都要痛醒過來。
明季以來的教門,不管是聞香教、羅教、西大乘教還是紅陽教,或是其它教門,都是走底層路線,教義粗淺至極,依賴寶卷傳播,因此為正統儒生所排斥,不上大雅之堂。
嘉靖初年,文臣不斷上書要禁燬正統儒佛道門之外的一切教門,一度連政治上相當可靠完全由女尼組成的保明寺都處於隨時被迫關閉的境地,何況是其它地下教門。
因此教門的發展往兩個極端化,一個是發展最低層的民眾,另一個就是走勳貴之家的門路,利用底層出身的這些暴發戶達到自己的政治目的,比方說聞香教在京中開啟門路,就是走了永年伯與王太監的路子才得發展,而紅陽教同樣是打通了三個內府太監的門路,教務才得以大興。
但是對於這些地方教門來說,他們雖然能發展很多底層甚至是豪強士紳入教,另一方面又有京中勳貴、太監的門路,但是州縣政治格局中卻處於極度弱勢的地位,地方上的文武官員出於現實考慮,即使對體制外的聞香教不保持完全的敵視態度,也會千方百計限制聞香教的發展。
在這種情況下,常青山就成了一個特例,他原本是出身普通吏員之家,但是入了聞香教之後恰好遇到一個大好機會升了班頭,為聞香教的教務提供了太多方便,而聞香教也在他身上花了血本,從班頭、經承、河泊所大使一路砸到了至關重要的典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