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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掙分錢也不怎麼容易,既然曲老闆推辭,再強求他收下,那就有些有些矯情婊的嫌疑了,順手把那疊鈔票裝進自己口袋,拉過李南方:“曲老闆,麻煩你給我大叔看看。如果這次還能看準了,回去後我自費給你印刷小廣告,滿世界的撒。”
“我沒興趣——陳曉,那是我的錢。”
李南方擺了擺手,提醒陳曉。
“什麼錢呀?”
陳曉茫然道:“人家曲老闆不收錢的。看看嘛,反正時間也不晚,就讓那群婊砸等著唄——對不起,罪過罪過,我又說髒話了。”
“我不看相的,從來都不看,也不信。”
瞪了陳曉一眼,對曲老闆笑了下,拉起她的手就走。
李南方沒撒謊,他確實不信看相,也從來沒看過相。
這輩子,都不許找人看相,更不許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訴任何人!
這是老頭擰著李南方的耳朵,千叮嚀萬囑咐的,卻不告訴他是為什麼。
一般來說,老頭越不許李南方做的事,他做的越是興致勃勃——但唯有這件事,他是絕不會越雷池一步的,只因在老頭說這番話時,雙眼裡帶著深深的恐懼。
就是恐懼,李南方不但看到了,還能感覺得到,就彷彿只要他違背了老頭的嚴令,地球就能轟的一聲爆炸了那樣。
“這位先生,你前段時間,遭受過萬龍毒吻!”
李南方拖著陳曉,都走出七八米了,曲老闆的話從背後傳來。
身子猛地一僵,李南方停步,慢慢轉身,看著曲老闆笑道:“厲害,你還真有幾把刷子。是,我是曾經被群蛇咬過。曲老闆,你還能看出什麼?”
曲老闆抬手,用力揉了揉眼睛,聲音有些沙啞的說:“我還能看出,你、我、我——”
“怎麼了?”
陳曉搶先問道:“你看出我大叔什麼來了?”
“不對,不對,怎麼又變了呢?”
曲老闆神魂不捨的走過來,一雙老眼死死盯著李南方的臉,喃喃地說:“迷霧,迷霧——你的臉上,包圍著一層迷霧。迷霧,迷霧在不斷的變幻,一會兒是你,一會兒是別人。”
“什麼迷霧呀?”
陳曉抬手,在李南方臉上摸了一把:“多幹爽啊,哪有什麼迷霧。”
“紅光,火光,慘叫聲,龍吟聲——都在、都在迷霧中,黑色的迷霧。看不清,我看不清!”
曲老闆的身子,忽然哆嗦起來,一步向前,來抓李南方的左手,嘴裡急切的吼道:“告訴我,你的生辰八字!”
看手相時,是要男左女右的,曲老闆看陳曉時是看右手,現在非要給李南方看,那麼自然是要看他左手了。
李南方抬手就把他甩到了一旁,神智有些不清的曲老闆,臉朝下重重磕在一塊石頭上,當場就吐出幾顆牙齒來,鼻血直流。
嚇得陳曉哎呀一聲尖叫,慌忙鬆開李南方,搶上前去把他攙扶起來,回頭埋怨道:“大叔,你幹嘛要動粗啊,好端端的,不給看就不看唄,有必要這樣啊?”
李南方還沒說什麼呢,滿臉血的曲老闆,就替他辯護了:“姑娘,我不要緊的,別怪這位先生,是我剛才冒昧了——遇到了相書上記載過的奇人異相,不自量力要給他看,幸虧他及時摔醒了我,要不然我會就此瘋魔掉的。”
陳曉抬手,捂住小嘴:“啊,有這樣嚴重?”
曲老闆沒有理睬他,爬起來走到李南方面前,恭恭敬敬給他深施一禮,嘴裡漏風的請求道:“先生,還請您告訴我,您的生辰八字。請您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太沉迷於此了——如果您說出來,這座價值上百萬的避暑山莊,就是您的了。”
“臥槽,你也太沉迷其間了吧?為了給人看相,把家產都捨得送人!”
被嚇到的陳曉,脫口說出了一句髒話。
“我今年二十七歲,冬月初八早上六點,那天大霧瀰漫。”
李南方冷冷盯著曲老闆,片刻後才說出這番話,轉身就走:“我的名字叫李南方,木子李,北雁飛南方的李南方。你現在可以去寫轉讓合同了,走時我要帶著。”
“大叔,你、你也太酷了吧?”
陳曉顧不得曲老闆了,連忙追了上去,帶著他走進了月亮門。
“冬月初八早上六點,十二時辰中的卯時,大霧瀰漫,現在是辛丑年——”
曲老闆沒有再追上去,嘴裡急切的嘟念著,跑到磕下牙齒的石頭前,蹲下來用手指蘸著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