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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來,年復一年,五年,彈指一揮間,沈家這五年裡,陸續將沈丹琦、沈丹芠、沈丹芙和沈丹琡嫁了出去;陶家次子陶潤於去年娶妻吳氏,年初和黃氏相隔半月傳出了喜訊,同樣傳來喜訊的還有陶清和陶潔姐妹。
陶清已生兩子,這次又有了,袁季禮天天唸叨著閨女閨女,讓陶清哭笑不得;陶潔頭胎生了個女兒,今年已經三歲,小名嫣華,雖然婆婆良善,並沒怪罪她,夫家人都把小女娃疼在心坎裡,可陶潔還是盼著這胎能生個男孩。
去年春闈,程珏高中狀元,如今是翰林院正六品侍講,和去年轉到工部營繕清吏司任員外郎的程玿一樣在熬資歷;沈穆軻和沈穆載的官職沒有變動,沈穆軾因連續三年政績被評為下等,連七品官都做不了,只能回家打理庶務。
五年的時間,足以讓一個粉嫩的糯米糰子長成嬌俏可人的小姑娘。三月初三,上巳節,春光明媚,姑娘小夥們相約到郊外踏青。
因謝家閨學、趙家閨學和徐家閨學約好才藝比拼,是以沈丹遐沒與家裡的姐妹一起坐馬車,而是去謝家坐謝家的馬車。謝惜如看她過來,指著第五輛馬車道:“沈九,你坐那一輛。”
沈丹遐在墨書和錦書的攙扶下,上馬車坐好,簾子又被撩開了,沈丹遐看到了董籬落那張芙蓉臉,眸色微沉。
“我不坐這輛馬車。”董籬落重重地將簾子放下,掀起一陣風,眯了沈丹遐的眼。
墨書和錦書拿著帕子揮走揚起的浮塵,“姑娘。”
“我沒事。”沈丹遐眉尖微蹙,謝惜如明知她和董籬落相看兩生厭,還讓她們倆同坐一輛馬車,是什麼意思?讓她們徹底撕破臉皮,大吵一架?
“董籬落,你要不想去,就回家。多你一個也不多,少你一個也不少。”謝惜如聲音冷冷地道。
“你是巴不得所有人不去,就你一個人去出風頭。”董籬落嘟囔了一句,爬上了馬車。
董籬落主僕三人和沈丹遐主僕三人同坐一輛馬車,受主子的影響,下人的關係不好,相互並不交談,馬車裡靜寂無聲。
車簾再次被撩起,江水靈探身進來,“沈九,給你在路上吃。”
“什麼東西?”沈丹遐將她遞過來的小瓷罐接了過去,掀蓋一看,“喲,是梅子糖。”
“本以為謝惜如會安排我倆坐一起的。”江水靈看了眼董籬落,噘嘴道。
“我也是這麼以為的。”沈丹遐拿過帶來的食盒,“我帶了松子糕和白糖糕,你拿著路上吃。”
“沈九,你最好了!”江水靈歡呼道。
董籬落看不得兩人那膩歪勁,冷哼了一聲。江水靈不悅瞪她,沈丹遐淡淡地問道:“哪來得豬叫聲?”
“沈九,你說誰是豬?”董籬落厲聲問道。
“誰應聲誰就是豬囉,對不對沈九?”江水靈忍笑道。
“對!”沈丹遐脆生生地答道。
董籬落氣得小臉通紅,“你們……”
這時謝惜如的聲音響起,“江水靈,你在做什麼?還上馬車,還想不想去了?”
江水靈對沈丹遐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接過食盒,轉身朝謝惜如翻了個白眼,“喊什麼喊?顯得你嗓門大啊!”帶著兩個婢女去了她坐的馬車。
足足折騰了小半個時辰,姑娘們才全部坐進馬車,出發往南郊去,在城裡路平整,馬車行駛得也平穩,可出了城,雖走得是官道,但還是顛簸的。
沈丹遐自小就知道身體是本錢,早早的就將前世跟外公學的五禽戲撿起來了,又有郝大夫幫著用藥膳補著,因此她只是看著嬌弱,但董籬落那是真嬌弱,不多時就臉色蒼白。
沈丹遐伸手將窗戶上的簾子撩起,一股清新的空氣湧了進來,董籬落深吸了兩口,臉色稍有好轉。可是馬車轉進了岔道,顛簸得更厲害,董籬落靠在婢女的肩膀上,不時用帕子去捂嘴。
沈丹遐眸光微轉,把裝梅子糖的小瓷罐遞到董籬落面前,“吃一顆壓壓吧。”
董籬落愣了愣,眼神複雜地看了眼沈丹遐,伸手去小瓷罐裡拿出一顆梅子糖放進嘴裡,酸酸甜甜的。難受的感覺得到了緩解,董籬落吐出梅子核,“你別以為給我吃顆梅子糖,我就會原諒你。”
“我做了什麼,需要你原諒我?董籬落,你腦子有病得治。”沈丹遐惱火地道。
“你才有……哎喲!”馬車一個起伏,董籬落的頭和婢女的頭撞在了一起。
接著馬車連續起伏,董籬落撐不住了,哇的一聲嘔吐起來,不但將剛才吃進去的梅子肉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