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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今天柳百媚之所以敢下車追歹徒,有大半的原因是因為她心裡知道王君在跟著她,所以才更有了底氣,但是這事不能說給王君聽。
王君被她趕出了門,卻倔強地守在門外,一直不肯離去。
等到她洗澡出來的時候,天上下起了雨,冬天的雨一旦下來,氣溫會下降得很快。
她看了看窗外那個被雨淋著而仍舊倔強的身影,心裡有些不忍,倒了杯熱水,坐在沙發上,看著桌上林凡的相片,回憶著兩人往昔的點滴,是美好甜蜜、聚少離多和擔驚受怕,如今又來了個林凡二號,自己真的又要開始過這樣的日子了嗎?
柳百媚甚至不明白,為什麼王君提出跟自己結婚,自己就非要答應考慮,現在是騎虎難下;一邊是死纏爛打,一邊是猶豫不決,這盤棋,走不下去了,是死局。
最後柳百媚還是別不過王君,在他淋雨兩個小時之後,便去開門把他喊了進來。
王君去洗了個熱水澡,穿著林凡的衣服出來了。
柳百媚在看到他的瞬間,以為是林凡回來了,痴痴地走過來抱住他,哭著問:“你為什麼這麼狠心離去,把我一個人留在這世上,你不是答應我會平安回來的嗎?為什麼就這樣走了,為什麼?你對我的承諾,還能怎麼去兌現……”
“我去兌現!嫂子,你的下半輩子我來照顧……”
王君一說話,柳百媚才清醒過來,她趕緊鬆開手,擦了擦眼淚,說:“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她坐在沙發上發呆,王君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她。
“我餓了,你去泡個面吧,家裡只有泡麵了,在廚房櫃子裡。”柳百媚有心緩解尷尬。
王君便去泡了兩碗泡麵。
“嫂子,等你哪天休息,我帶你去看看連長吧,再去看看連長犧牲的地方,順便也看看我們訓練和生活的地方。”
王君知道,嫂子是想連長了,為了開解她的相思,也為了讓她徹底走出來,他決定帶她重走連長的犧牲之路。
柳百媚抬頭看著他,心裡是極想去的,可卻又很害怕。
跟林凡結婚這幾年,她並沒有住到部隊裡去,因為他總是要外出執行任務,有時候一去就是幾個月,所以她寧願自己一個人住在外面,也不要進去睹物思人。
“嫂子,你用怕,我陪著你。我知道連長在你心裡的分量,但是我們這種人,犧牲才是最高的榮譽,為了不讓家人跟著難過,我們兄弟之間就商量好了,不管是誰走了,剩下的人,一定要好好照顧彼此的家人。雖然你表面上裝做什麼都不在乎,其實心裡還是惦記著連長的死,始終走不出來,我不如以毒攻毒,讓你徹底感受一遍,這樣,或許你就能真正理解連長的犧牲,能真正做到放下一切重新開始新生活。”
王君似乎很理解她的心思,柳百媚想。
“好,我跟你去,等過幾天我把工作安排好。”
柳百媚是下了決心了,以前總覺得自己理解林凡,哪怕是聚少離多,或者是說走就走,可如今他真的走了,自己卻仍舊陷在裡面出不來。
她在心裡責怪林凡的先行離去,而把她孤零零地拋棄在這世上。如果能親自體會一下他的職業和犧牲之路,或許就能真正做到理解,就不會再去糾結他的犧牲和拋棄。
妙涵今天一下班就去了醫院照顧林父,期間她給林九城打了無數個電話,都是關機,這林九城就這樣消失了一天一夜,根本聯絡不上。
晚上九點多,林母趕了過來。
“妙涵,辛苦你了。”
“媽,我沒事,爸這兩天心情挺好的。”
“那都是你的功勞啊!對了,我已經跟醫院提了申請,新上任的副院長要半年後才能從國外回來,所以,我還得半年後才能退休,鑑於我情況特殊,院裡經過商議,給了我安排了一個月的假期,這個月就由我陪著你爸,生活用品我都讓林嫂帶過來了,醫院這邊你就不用操心,倒是家裡最讓我放心不下,你多幫我看著點。”
看著林母憔悴的模樣,妙涵有些心疼。
“媽,你放心吧,我會看好家的。”
林母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點頭:“對了,九城呢,今天來看過你爸沒有?”
“額,來了,下午來過了,但是爸睡著了,所以他待一會就走了。”
妙涵學會了撒謊。
“可是我打他電話怎麼還關機?”
“可能是手機沒電了,我回去看看去。”
“你回家恐怕看不到他。”